简昕说:“谢谢,我知?道了。”
说完这句,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但谁也没有挂断电话。
片刻之后,林昱橦问:“怎么还没睡?”
简昕看一眼胳膊肘底下压着的考研资料:“在看书。”
林昱橦问:“什么方?面的?”
林昱橦都这么问了,简昕也就聊起自己的计划,说看的是考研资料。
“林昱橦,我打算考研了。”
“挺好。有信心一次考上么?”
简昕侧枕在手?臂上,偏头看着观察箱里的两枚金色蝶蛹。
她报了自己母校的名字:“有啊,我好歹也是名校毕业生?,在校期间还拿奖学金的,信心还是有的。”
简昕想说,要是等?她读研,鲁教授的资料还没找到合适的出版社
这话说出来会不会太过自大了?
也许林昱橦那句“你这样的”只是随口安慰
话到嘴边,还是没能说出口。
倒是林昱橦,对她考研的事情似乎颇感?兴趣,还问了她打算报考哪所学校、是考本专业还是跨专业。
也许因为,睡前听了太多林昱橦的声?音,这
个人就在梦里出现了。
不算什么创新的梦境,更像回忆——
她问林昱橦,陶教授都用虫子吓哭过谁。
林昱橦眼里浮现一丝笑意,说,那可太多了,三?岁多的旗旗、谭教授家的小外?孙、隔壁历史学院院长家的外?甥女
她说:“可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没回答,就用那样含有一丝笑意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她转开头。
总觉得和拥有这样目光的人对视,比让她去?看苎麻珍蝶的初龄幼虫,还更加艰难。
这晚之后,简昕开始认真备考。
她其实是擅长学习的,记忆力?也不错,考研对她来说,压力?不算多大。
她只是着急,迫切想要成为一名编辑。
简昕爸爸把陶教授的墨宝找人装裱好了,用了年轻款的浅色实木画框,挂在简昕书桌旁的墙壁上面。
她学着学着,一侧头,就能看见老人发自内心的寄语。
勇往直前。
当然,也能看见装在观察箱里的蝶蛹。
蝶蛹几?乎没什么变化,依然是金灿灿的模样,像黄金做的吊坠装饰品,静静悬挂在箱里,看不出任何生?命体征。
简昕学累了会凑过去?瞧瞧。
鼻尖几?乎贴在观察箱的透明壁上,仔细寻找蝶蛹和之前是否有所不同。
眼睛都看酸了,也没见它们有什么生?长的迹象。
简昕妈妈爸爸担心简昕太努力?,每天久坐,对身体不好。
他们给?她找了个差事——
帮住楼上的邻居遛狗。
邻居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最近脚受伤了,打着石膏,遛狗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