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放心。
您不说,我也会做到的。没有谁,比阿筠更重要。
即使是期待已久的孩子。
唐明藩拍了拍晋王的肩膀后,坐在圈椅里长久沉默。
阳光透窗而入,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微微佝偻的身形,将一个对女儿牵肠挂肚的老父亲定格。
晋王负手而立,望着院子里松针之上的白雪,同样沉默。
孟语澜却没有叮嘱唐竹筠什么,吃过饭,女眷们在闲聊。
孟语澜在劝南星。
我隐约听秀儿和绿竹说了几句,也不是大事,怎么就闹成那般?
南星低头不语。
秀儿心直口快道:舅夫人,您那是不了解前情!这事放到我,甚至娘娘身上,说开了也就过去了。但是南星不行!
孟语澜嗔怪道:你说你这张嘴,什么时候饶过人?不帮忙劝着,还火上浇油
舅夫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南星淡淡道。
是她懦弱了。
可是当年的锥心之痛,除了她自己,谁亲自体会过?
她抛弃一切跟着裴深来了,甚至也强迫自己接受他所说的,萧家不是真的无辜。
她最后的绝望,来自于裴深的态度。
他没有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可是他几乎从不解释,哪怕外面关于他的婚事,他和别的女人的事情已经甚嚣尘上。
她问过他,然而裴深怎么回应的?
裴深说她胡思乱想,说他都是为了她。
南星当时傻,只觉得心里苦涩。
然而换到今日,她想问裴深一句,难道她一腔孤勇的选择,难道不是为了他吗?
到头来,她的牺牲不算牺牲;他的牺牲却要被体谅?
说到底,不过两人身份不对等,裴深觉得自己付出太多罢了。
两个人的种种,别人难以窥测全貌。
而这次回来,南星是存了利用之心,却没有根本地解决问题。
九公主不是问题,可能有问题的真的是她。
只要有风吹草动,南星下意识地就想退缩。
因为曾经给出的真心被摔碎,那种疼,此生再也没有勇气去经历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