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唐竹筠也明白,这件事情,并不会因为她的担忧就不发生。
可以自我安慰的是,晋王现在人在京城,有什么风吹草动,可以及时应付。
受创的边城,房屋倒塌,满目疮痍。
“如果现在是冬天,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秀儿心有余悸地道。
夏天好歹产出多,就是吃野菜野果也饿不死人,而且也不用担心严寒。
这算是老天爷留的一线生机吗?
“有人就有希望。”唐竹筠沉声道,“让将士们帮扶城中百姓,修建房屋,好歹有个容身之处。”
王府之中也多处损毁,她只让人修葺了一小部分,大家挤一挤,够住就行。
“娘娘,庄稼毁了不少……”秀儿担忧地道,“本来也没指望边城的赋税帮上什么忙,但是现在看来,非但赋税没有了,还得赈灾救济百姓……”
前线还不能短了供给,着实让人头秃。
唐竹筠也变不出银子来,也焦头烂额。
“娘娘,咱们找绵绵化缘去吧。”秀儿道。
她也实在想不到别人了。
疼死淮上。
唐竹筠苦笑着摇头:“你以为,王爷没有把主意打到他们家头上?”
别的不说,朝廷一直不拨钱,军饷粮草都从哪里来?
总可着一只羊薅羊毛,羊也秃了。
主仆俩相对无言。
正愁苦间,瓜瓜站在炕边,胖乎乎的小手指着外面要出去。
秀儿心里正焦急,就没好气地让奶娘抱着她出去。
奶娘抱着瓜瓜,小声解释道:“夫人,姑娘是以为货郎会来,想要出去看看热闹。”
有个货郎,几乎每天下午这个时候都会在王府的后门停留,引得府里的丫鬟婆子出去买针头线脑并其他东西。
但是地动之后,货郎就没来了,约摸着家里也是乱作一团。
瓜瓜却每日都盼着他来。
秀儿道:“那就抱她出去看看,没有人就死心了。”
等她们出去后,秀儿嘀咕一句:“那货郎真是顶顶会做生意,每次都说给王府的人便宜,实际上便宜都让他占去了。”
“人家也总要谋生……”唐竹筠笑道。
忽然,她脑海中有什么划过,瞬间照亮了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