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降温,两人各自睡在草垫子上,任盈盈还是觉得寒气从身下不住地往上钻,往骨头缝里蹭。
“是不是冷?”渠念也没睡着。
“不冷。”任盈盈哆嗦着道,完全没有睡意。
这几天,她晚上都睡不好。
虽然身体极度疲倦,但是总是半睡半醒,时而想起从前的狗肉,时而幻想和狗肉重逢。
渠念睡觉本来就轻,她一翻身他就能醒过来,弄得任盈盈躺在那里都不敢动弹。
——白天已经极其辛苦,该让渠念好好休息休息。
“不冷你哆嗦什么?”渠念没好气地坐起身来,“你起来。”
“干什么?”
“反正不是轻薄你就是。”
他这么说,任盈盈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从前渠念不这样的,他各种不靠谱,喜欢占便宜。
但是现在,他正经得不行。
任盈盈拥着被子坐起来。
“起开。”渠念没好气地道。
任盈盈没办法,只能穿上鞋子到一边站着。
渠念把他的被子拿过来铺在任盈盈的草垫子上,“睡吧。”
“那不行……”
每个人一床被子,并没有多余的。
这种严寒天气下,冻一夜是能要人命的。
“我不睡。”渠念道,“我刚睡了一觉,现在出去四下看看。你先睡,等我回来之后再和你要被子。”
说完他就要出去。
然后,袖子被拉住了。
渠念粗声粗气地道:“还犟什么?哆嗦成那样犟什么!躺着!好好睡一觉,明天才能继续去找狗肉。”
“你别走。”任盈盈道,“把你草垫子拖过来,我们一起睡,睡得开。”
渠念:“……”
天地良心,他真的没有这么想过。
他就是看不得她冻得直哆嗦的样子。
“不用。”渠念艰难地拒绝。
他要是答应了,他成什么人了?对得起自己一片冰心吗?
就是娘的,好难啊!
心里两个小人打来打去。
一个说,你们本来就是夫妻,睡一起怎么了?
另一个说,你这么做,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过来睡!”这次强硬的是任盈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