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秋雪被吴北良叫住,让本以为必死的四名幸运儿惊愕而又困惑。女帝不解地问魔王大人:“你不是说让我无须手下留情,全都杀掉吗,为何又要制止我?”吴北良抓住道侣柔弱无骨的小手,眼神极尽温柔,“这不是舍不得你太辛苦嘛,剩下的四人,”他看向闫冰舞,笑眯眯地说,“就辛苦闫师妹解决了,没问题吧?”狗东西,这是非要把我拉下水啊…闫冰舞默默腹诽一句,脸上笑靥如花:“吴师兄客气了,当然没问题,就算拼上性命,我也会杀了他们。”“闫师妹言重了,有我在,你不会有事儿的,若你没命,我给你多烧点儿纸钱。”闫冰舞嘴角微微抽搐:“我真是谢谢你啊。”“加油,你可以的!”闫冰舞手掐剑诀,一把剑柄镶嵌紫色宝石的仙级灵剑飞上半空,剑身寒光闪烁,剑意锁定了四名修行者。其中一人,还是她的小舔狗。田德豪不能置信地看着心上人:“闫师妹,你真要与魔道恶人为伍?”闫冰舞神情澹澹:“正如吴师兄所言,一个人是善是恶,与他修炼的功法没有关系!我听过许多吴师兄的事迹,也有过数次交集,我可以肯定,他是个好人!你们其实也知道他是好人,可因为觊觎秦武王的泼天奖赏,就硬要颠倒黑白,给他扣上一顶恶人的帽子。与吴师兄相比,你们反而更像魔道恶人。我不齿与你们为伍!”说罢,飞剑破空,剑意爆棚。“唰——”凛冽的剑光划破虚空,一颗人头高高抛起,鲜血从颅腔中窜出。人头跌落在地,滚到闫冰舞脚下,死的正是田德豪。吴北良心中感慨万千:“舔狗舔到最后还真是一无所有啊,连命都无了。”剩下三人对视一眼,没想到田德豪居然被闫冰舞一剑枭首,他们自知不敌,分别朝三个方向御剑逃窜。闫冰舞心念一动,那仙级灵剑竟一分为三,虚空游鱼般时隐时现,无声无息地追杀三人。“啊,啊,啊!”短短三息时间,三人分别发出一声惨叫,被飞剑斩成两截,被剑意年泯灭了生机。吴北良竖起大拇指:“闫师妹的御剑术好厉害,怪不得能够活到最后!”闫冰舞冲对方盈盈一福:“吴师兄谬赞了,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跟你比起来差远了,若他们不是身受重伤,所剩灵能不多,实力不如原本的两成,我哪能如此轻易取了他们性命。”吴北良眉毛一挑:“这话倒是不假,若他们没受伤,高低你得多用两息才能干掉他们。”闫冰舞:“……”“见微知著,天一宫很可怕,闫师妹若能多告诉我一些相关事情,我会很感激的。”闫冰舞抿了抿嘴:“其实,我也从未见过宫主真容,她无论在公开场合,还是私下里,脸上都会遮着面纱。而且,她身上有掩藏实力的法宝,没人知道她的真实境界。不过我知道,她的剑道、武道以及符道实力都很强,我的御剑术,就是宫主教的。”吴北良摸了摸鼻尖儿:“剑道武道符道都很厉害,那岂不是了不得的天才?我也不过是在剑道武道丹道符道阵道巫道魔道鬼道都有些不起眼的小成就罢了。”闫冰舞嘴角微微抽搐:“……”月秋雪也听不下去了:“你有这嘚瑟的时间,不如抓紧时间疗伤。”吴北良摆摆手:“疗啥伤啊,马上就要出去了,没时间了。对了闫师妹,你知道天一宫在什么地方吧?”闫冰舞摇头:“不知道,我的级别不够,没资格知道。”“还真是滴水不漏啊!”吴北良捏了捏眉心,“罢了,还请闫师妹立下大道誓言。”闫冰舞马上照做:“天道在上,我闫冰舞发誓,绝不会将吴北良、月秋雪、岳羽瑄的魔道身份泄露半分,若有违背,请天道降下灭世神雷,让我灰飞烟灭、身死道消!”说罢,闫冰舞划破手腕,一滴血向上飞出,消弭无踪。这说明,天道认下了这血誓。“对了闫师妹,你没杀了我,会不会死啊?”闫冰舞轻摇螓首:“我为天一宫立下过大功,有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我就知道你有办法活命,闫师妹棒棒哒。”对方嘴角微翘,勾勒出一抹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吴大官人叫来郭大海,拍了拍他的肩膀:“郭长老,辛苦了。”残破的血傀儡一脸骄傲:“为主人服务!”吴北良问对方:“装状元村村民尸体的棺椁呢?”那些尸体虽然毁了,但那棺椁是个宝贝,让郭长老住里面,能够快速疗愈和恢复实力。“我藏起来了。”“哟,老东西,聪明啊,以后棺椁就是你的了。”郭长老大喜:“多谢主人。”“去拿棺椁吧。”郭长老屁颠颠儿去了。吴北良本着浪费可耻的原则收拾战场,把所有尸体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据为己有。那飘忽的身法,那娴熟的动作,都让闫冰舞叹为观止,满眼震惊与崇拜。一转身,两人四目相对。吴北良咳嗽一声:“我出身寒微,从小没了爹娘,是张三爷把我养大的,他时常教育我,做人一定要节俭。所以呢,我这个人见不得浪费,看到满地的宝贝不捡,我浑身难受,你能理解吧?”“理解理解。”“你要不要选几件宝贝?”闫冰舞赶紧摆手:“不必了吴师兄,我有选择困难,用不了太多法宝。”吴北良深以为然:“法宝多了确实比较困扰,像我就是,各种法宝实在太多,圣级灵宝就有好几件,每次战斗时,都会纠结用哪一件!”——好几件圣级灵宝!!!我怀疑你在显摆,可是没有证据。说话的功夫,郭大海扛着棺材一溜烟跑了过来,步伐轻快,跟小伙子似的。看时间差不多了,吴北良让月秋雪回玲珑乾坤塔,收起血傀儡,将王福生等人从九层妖塔中放了出来。九层妖塔与玲珑乾坤塔不同,在里面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也听不到任何来自外界的声音。所以,众人是一边疗伤一边聊天一边忐忑一边心急如焚。突然被放出来,他们还是懵的。褚依菡看到满身是血的吴北良,小嘴儿一扁,哭着扑了上来:“吴师兄,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