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际,原遗山什么也听不见
他几乎用了所有意志力来平复急促的心跳。
可还是,糟透了。
心悸如擂鼓,每一下震颤都要连同四肢百骸,犹如感受一场地震。
脊背和手心满是虚汗,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恢复力气,站起身来。
周凯文见他走动,连忙道:“您需要什么我去拿。”
“让医疗车里的人来一趟。”
周凯文怔了怔,看了眼月光,应声而去。
一时,偌大的套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原遗山有些洁癖,出了一身虚汗,必须要进浴室冲洗,进去前,又看向客厅里无措罚站的人。
“坐一会儿,我马上出来。”
坐在沙发上等候的功夫,思绪前所未有地乱作一团。
过了会儿,原遗山换了衣服出来,白T黑裤,恍惚仍年少。头发湿漉漉的,面上有了些许血色。
她问:“你……好些了?”
迎上她眼里的担忧,他难得笑了一下。
“没事。”
顿了顿,又唤:“月光?”
她哽住,没应,眼睁睁看着他缓步近前,跟着,身侧的真皮沙发陷落。
手臂动一动,仿佛就能贴到他裹挟着水汽的皮肤。
“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当,是在话家常。她想着,回答:“没多久。”
“……有人逼你喝酒?”
“没有。”顿了顿,又道,“只是对方太客气了,我跟着上司出来应酬,该陪几杯的。”
她答得滴水不漏,他再无从开口。
气氛僵持。
直到周凯文进来,身后跟着一名医生,却是朝着月光问话。
她怔忡之际,原遗山淡淡道:“她喝了瓶香槟,怕胃受不住。”
月光胸口一阵闷痛,哽住呼吸,许久,低声说了句谢谢。
原遗山并没有回应。
开了胃药,解酒药,又量了体温,送走医生,周凯文站在门口欲言又止。
原遗山抬了下眉,示意他可以说。
“楼下……有人在找月……Iris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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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有人正喧哗。
“那个叫Iris的女驯马师呢?刚刚是不是进来了?”
正是鼎丰私募的罗恒,李成的好友。
大堂经理只是一连串地道歉:“对不起罗先生,我们真的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罗恒怒道:“你们就这样对俱乐部的高级会员?李总被灌了一整瓶香槟!刚上救护车送了医院!”
大堂经理只是点头哈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