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玄关回过身,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清楚地看到熟悉的宾利驶出院落。
四月,白玉兰和紫玉兰正在花期,冬日干枯的枝桠终于重又焕发生机,雪白的、粉紫色的花骨朵错落生长。
又是一年的春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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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周凯文时不时抬眼从后视镜里偷觑老板的脸色。
周凯文不知一大早老板究竟被什么绊住了脚,连打两个电话催促已经是踩在雷池边缘试探,他也不想,但今日的会议的确推迟不得。
因为车内气氛紧张,周凯文清了清嗓子,佯作若无其事地报告今天的行程。
原遗山一贯沉默冷静地听着,看起来并无异样。
周凯文隐隐松了口气。
宜山马业在港登陆的重启早就提上日程,由安天航的投行部牵头,费正从旁协助。
这段时间所有相关负责人都忙得脚不沾地,原遗山却还在这个关口亲自飞到港城浪费时间,引起了许多人的猜疑。
虽则明面上说的是,原先生亲自出面和世明投资的人协商,但这事儿一早就已经谈拢了,来来回回还要协商什么呢?
后来又听说原遗山的小女友在香港录节目,于是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对此,安天航曾当着费正和周凯文的面说过:“老房子着火,烧得连正事都不顾了。”
若搁在往常,费正和周凯文尚且能为原遗山辩驳一二,但在这件事上,却偏说不出什么来。
安天航对于原遗山此举本就颇为不满,这日的晨会,原遗山又迟了整整二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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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安天航在门口等原遗山出来,一扬下巴:“出去抽根烟?”
顶楼天台设置了露天吸烟处,站在三十几层将整个北江滨一览无余,使人隐隐生出一种身居高处睥昵人世之感。
原遗山沉默地吸完一支烟,听到安天航问他:“你最近怎么了?”
安天航是原晋中在时就坐镇投行部的老人,原遗山初上位时,他亦在旁辅佐,说是两朝元老亦不为过。因此对着原遗山,他倒不似旁人那样如履薄冰,视线里多了几分看待后辈的意味。
安天航会问这话,原遗山也不意外。
“一点私事。”
安天航定定瞧他几秒,没从他脸上看出失恋的蛛丝马迹来,奇道:“怪事,以前没见你不顾正事,为哪个姑娘追到香港去,还陪着人家工作。”
都是别人迁就他。
况且,他也没有哪任女友或订婚对象,闹得这样人尽皆知过。
“就为上回你带来公司年会那个小姑娘?”
原遗山没出声,却也没否认。
安天航点上第二支烟,眯着眼感受顶楼的春风:“上回你叫停IPO的事情,就很莫名其妙,后来我才听人说,你是用这个和原老先生表态,不愿在婚事上受他掣肘。这不是胡闹么?三十几岁的人了,耽溺儿女情长,拱手让城池,真不像你做出来的事情。”
原遗山拿出第二支烟,咬在嘴边,不知想起什么,没点,静默地望着远处。
“说吧。”安天航被他这招“无声胜有声”打得毫无办法,烦躁地皱起眉头,“这回又因为什么?和我说开了,保不准能迎刃而解。”
原遗山终于偏头,给了他一个眼神。
安天航挑眉,静待下文。
原遗山终于开了尊口:“你说……”
“啊,怎么?”
“求婚怎么求比较好?”
安天航:“……”
安天航把烟一扔,用鞋底碾灭了,气得笑了一声。
“这好说啊。瞧见你视野所及的大楼没有?你把北江滨所有大楼的LED屏都承包了,让全海市都知道你原遗山爱一个姑娘爱得要死要活,到时候准能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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