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都叫裴总。
晏在舒和裴庭一左一右地坐沙发上,她叠着腿,裴庭瞪着她手机壳,周遭都是笑闹着哄这俩兄妹的,唐甘往这走,左左右右就让开条道儿,散了,唐甘一手扳正茶几,一边咔地往桌上立一瓶水,有点儿杯水泯恩仇的意思:“今天怎么玩儿都行,砸场子,不?行。”
晏在舒先抬手,摆一个慢腾腾的摇白旗的姿势:“谁砸场,我?不?砸。”
“先给你那傻冒手机壳摘了吧。”裴庭讽一句。
“碍着你了?”
“侵犯我?肖像权了。”
“那你先把那些扛枪扛炮的娱记给告了吧,成天住在娱乐新闻的头?版头?条,挂给谁看呢。”
“晏在舒!”
“打住,”管理处的老丁刚过来说车可以上山了,唐甘要再看一遍路况,于是屈指在茶几敲一下,把这俩兄妹挨个盯过去?,客客气气,面带微笑地说,“再吵吵一句,今晚我?就把你俩锁到一间观赛台里?。”
唐甘训狗还是有一套,这话?出,裴庭就挪开眼了,玻璃门外,他带来的那姑娘正对着这无敌山色海景拍照,拍一半叫他,裴庭扭头?看了眼,又看晏在舒,估摸着在拍照和跟晏在舒同处一座之间选了前者,这就站起来了,经过晏在舒跟前时撞开她叠着的双腿,“劳驾让让。”
晏在舒还在看手机,差点儿没忍住一脚往过踹。
而裴庭走出两?步,又突然停下了,晏在舒余光瞥见,半点不?搭理,叠着腿往边上侧了下身子,裴庭这狗东西还偏就不?去?了,倒着走回来,特起范儿地往她边上一坐,软皮沙发滋地一响,“这观赛台都是双人座,你今天没带伴吧?”
“你管呢,闲的?”晏在舒往门边扫一眼,那姑娘正巴巴地看这里?,“人找你呢。”
裴庭往她手里?瞟一眼,突然凑近了:“她回来的事情?你知道吧?”
哟,连名字都不?提。
晏在舒小幅度地抬眼,俩人隔着10厘米对视,巨幅落地窗旁的客厅里?光线明亮,他们坐在这沙发一角,看似兄友妹恭感情?甚笃,可双方都没什?么表情?,空气里?闪着一触即发的火星子,而余光里?,门边那姑娘不?知不?觉安静下来了,一动不?动往这看。
晏在舒忽然收了手机,轻笑一声:“见着了?”
裴庭没应声,也没动作。
“好事儿,那我也不用费心通知你了,”晏在舒温声说,“对,人回来了,找了份合心意的工作,租了间合心意的公寓,特别安宁,简直算得上岁月静好。”
“雍家人都死了?让她一个人回来干什?么?”
“有你什?么事?”晏在舒冷嘲一声,警告似的给他一眼,“别费劲儿了,也别招惹她,你什?么生活作风我?不?管,但你再跟疯狗似的咬着人不?放,再有一回机场开车撞门拦人那种事,我?就让你再尝尝三个月被锁家里?的滋味。”
裴庭盯她半晌,久到门边的姑娘怯怯地叫了他一声,这才慢慢坐回去?,但没急着起来,整个人也从刚刚那种阴郁状态里?出来了,吊儿郎当地说:“说真的,你要今晚没带伴儿,我?这还有几个单身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