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再回来时,手机又跳出来一条消息,“皮蛋味雪团”发完声明后,隔了几分钟又发布一条直播通知。
【@皮蛋味雪团:为解答公众近期对于皮蛋以及该账号的所有问题,现决定同名账号将于明晚八点在云朵APP开展一次直播,敬请期待。】
吴曈凝眸沉思,但潋滟的眼尾闪过一道光,显然已经拿定了主意——
次日,下午五点整。
烟粉色的夕阳晕染了半边天,风吹过,窗外的秃枝发出阵阵簌响。
吴曈在厨房随意煮了一碗面,端到餐桌上,夹起一筷子放入口中。
面前的平板显示着微博热搜,热搜第一右侧赫然标注了一个深红色的“爆”。
#皮蛋饲养员#
这是什么东西?
吴曈垂眸,与趴在他身旁正在愉快地啃鸡腿的哈士奇对视一眼。
姜清源:“汪?”为什么看我,要再给我加一个鸡腿吗?我要红烧的!
吴曈:“吃不下了?需要我拿回一个,分给雪团吃吗?”
姜清源:“……”
哈士奇扯着自己的食盆渐行渐远,吴曈收回目光,点进这个词条。
广场第一是一个个人博主。
【皮蛋饲养员:
我是皮蛋的饲养员,是的,就是你们熟悉的那只哈士奇,耳朵缺了一个角,前一段时间“被主人亲手毒死”的那只哈士奇的饲养员。
我不知道吴曈的皮蛋是否健在,但我的皮蛋确实已经死了。
他死于非命,被人下令毒死。
你们是不是想问,吴曈是不是在交出账号的同时,把皮蛋也交了出去,于是这只可爱的小狗最后来到我的身边?
并不是的。
三年前,我受聘为职业铲屎官,十几只一模一样的两三个月大的哈士奇幼崽被送到了我身边,每一只都被我精心照顾着长大,但后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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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雇主给了我几张照片,告诉我这些小狗必须照着照片上生长。
照片上的哈士奇左耳靠近耳尖的地方有一个小缺口。
于是我的每一个小朋友都被剪了耳朵,我很心痛,但我只是一个员工,这些小狗并不属于我,而属于买下他们的人。
随着年龄增长,他们之间的差别也越来越大,有的眼睛比照片上的小狗更蓝,有的额头花纹有区别,有的体型更小,有的更胖。
于是他们都被送走了。
一年之后,我身边只剩下了一只小狗,他叫皮蛋。
皮蛋白天出门打工拍视频,晚上会回到我身边,陪我酣然入睡。
但几天前,皮蛋再也没能回来。
他被毒死了。
我夜不能寐,一闭眼就是皮蛋躺在手术台上,奄奄一息,被一个女人阻止治疗的画面。
我知道我的皮蛋只是另一个皮蛋的替代品。
但他是我唯一的皮蛋。
我好想他。】
安静的出租屋内,年轻女生泣不成声地看着自己发出去的长段文字。
她已经连续哭了几天,原本又圆又大的眼睛肿成了核桃。
她颤抖着手,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姜珩先生,是我,小优。”她说,“谢谢您帮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