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郭白衣和徐文若的眼中也出现了灼灼之色。
那些大将中夏元让、张士佑也是一脸震惊。
黄奎甲视苏凌为兄弟,见萧元彻如此对他,一脸的喜色。
只有伯宁,面无表情,只有眼中似乎从未变过的阴鸷之意。
苏凌哪能让萧元彻为自己撑伞,他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更知道自己什么地位,萧元彻这样做,或许的确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但是他身边的是谁,随便拉出一个都是功劳赫赫的重臣心腹。
在这些人的众目睽睽之下,司空为自己这个小供奉撑伞,这不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么。
慌得苏凌连忙下了马,朝萧元彻一拱手道:“司空大人,使不得,使不得!”
说着便朝着伞外拼命后退。
萧元彻见不好勉强,竟也把伞随意的仍在了地上。
身后文臣郭白衣、徐文若;武将夏元让、张士佑,皆神情一肃,赶紧将撑着的伞全部都收了起来。
除了两个没伞的黄奎甲和伯宁,倒也省事。
一群人全部没有一点遮挡的静默在风雪之中。
便在这时,魏长安抱了伞和厚氅跑出来,看着眼前这景象,一时进退两难。
萧元彻这才沉声道:“愣着干什么,送过来!”
魏长安这才慌不迭的跑到萧元彻身边将伞和厚氅递过头顶。
萧元彻又瞪了他一眼道:“撑着!”
魏长安这才手忙脚乱的展开伞,给萧元彻撑了。
不料萧元彻一哼道:“你这魏长安,你老糊涂了,给苏凌撑着,给我撑着这个干嘛?”
“苏。。。。。。”魏长安一时语塞,只得将那伞又撑到了苏凌的头顶。
再看萧元彻一抖那厚氅,竟给苏凌身上披了,一边系厚氅的带子,一边道:“一会儿,你先到我书房榻上休息,我命人给你搬去一盆。。。。。。不,两盆炭火炉过去。”
苏凌实在有些受宠若惊,忙摆手道:“不必了,司空!苏凌没那么娇贵,再者这里面还有很多事。。。。。。”
“说什么,这里的事有你苏凌身体重要,因为这个再折我一个未来的人才,便不值当了。。。。。。”萧元彻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气道。
忽的眼中出现一丝缅怀之色道:“当年,也如这样的雪夜,那有鬼神之谋薛志才,便是这样病倒,最终不治,弃我而去的啊!。。。。。。”
郭白衣在后面听到这话,心中也是一颤,萧元彻口中的薛志才,是上一任的军师祭酒,更是萧氏基业的开创者。
还有一层身份,他是郭白衣的师兄。
那年冬天,萧元彻的班底初创,段白楼袭击萧元彻的大本营充州,便是这身体孱弱的白衣薛志才以一己之力,独抗段白楼。
萧元彻跟沈济舟正在当今晋帝的归属权上争得你死我活,几乎倾巢出动,先于沈济舟迎了晋帝,安奉在龙台。这才有了萧元彻以后的权倾朝野。
待此事毕后,萧元彻这才从龙台回援充州,击败了段白楼。
而此时的薛志才已经在充州城头上坚持了十一个大雪纷扬的日夜。
段白楼围城,充州形势危急,物资匮乏。这是十一个昼夜,薛志才连一件御寒的冬衣都没有。
只有一袭如雪的白衣,飘荡在充州城头,誓死扞卫这充州城和充州城内萧元彻一家老小。
萧元彻回援充州,击败了段白楼后。
那薛志才才因寒气侵体,药石无用。倒在了萧元彻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