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京云自然听出武九天的语气中的满不在乎和不屑,心中一冷,本就面无表情的脸庞变得更加冷冽。
周围的人都感受四周的空气骤然变冷,仿佛一下子就来到了冬天,寒风刺骨。
要知禹州靠近狱石万重山,气温相对较高,并不是靠近东海的冀州可比拟。
禹州的冬天温度也就零下一二十度,对于禹州百姓来说这种温度根本无视,哪怕以刚出生的婴儿体质也能轻松抵抗这种寒气,更别说此时酒楼内每个人修为极其不弱。
别说零下一二十度,哪怕零下五六十度对于他们来说也无关紧要。他们明白,之所以察觉到冷,是因为那个不哭死神身上散发的寒意。
这个步京云很强,他身边的师弟也很强,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那也比你这等无名之辈来得强,等我多年苦修,尚在追逐杨兄的路上,你这种心傲气高,稚嫩的小年轻我见的多了,都不一定是那些参加的郡试学员对手,还是脚踏实地的好。”
“莫要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天高无垠,可抬头凝望,但有的人,却是连仰望都只能看到虚影,只能沿着他的足迹,去追寻,追攀登。”
步京云眸光凌厉如剑,语气复杂又坚定。
他是一个极其骄傲的人,不然当初也不会和师弟赶去天谕郡城,对于杨林,这几年来他心服口服,双方差距越来越大,不仅没有令他气馁,反而激起了心中的傲气和动力。
一席话,令人心头思虑万千。
同时感叹万分,杨林就一个骄阳,在虚空照亮同辈所有人的前路,指引他们去追逐。
但骄阳,注定是高悬九天的存在,遥望而不可及。
所追逐到的,不过是一缕逸散的辉光和虚影。
“少跟我来这一套,妖孽天赋又不是没见过,说的好像对方是天生王者般。”
武九天很干脆,语气中依旧自信满满。
他立起身子道:“传言说你们师兄弟曾经暗中找他挑战过,既然未曾见到那位绝世天骄,便借你之手一试,管中窥豹,也能掂量掂量他的实力。”
武九天说话间就动手了,十分的干脆利落,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
他抬手向前横压,修长的手指如羊脂玉雕成,比女子的玉手还要洁白无瑕。
在这一刻,很多人心头仿佛被一座大山压着,空气都变得凝固起来,呼吸也变得沉重,强大的压力让一些修为弱的连连后退,同时忍不住心惊肉跳。
武九天手指一捏,一个散发着光辉的天武碑凝聚而出,上面符文闪烁,天武碑中纹理刻有飞禽走兽在嬉戏,也有一丝绝学意境在演化,奥妙无穷,刹那间整个酒楼都被天武碑异象填满,气息强大无比,一下子就落了下去,要将步京云镇压。
众人莫不吃惊,天武碑并不是什么法器,这是武九天以奇异的功法,通过对法门深入的理解,操控气血融合凝聚出自己奥义的一种‘异象’,这种异象可以随心所欲的变幻。
他轻松而自然,完全是信手拈来,可见其对这部法门的理解已然达到一定境界。
其天赋和才情确实非同小可。
对方十分不简单!
“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实力,我也想看看你的嘴,有没有你的实力这般硬朗。”
不哭死神步京云冷笑,神色不变,缓缓伸出左手,以指代剑。
锵!
刹那间,神光刺眼,周遭众人都闭上了双目,没有办法正视,实在是太盛的剑光中充满了凌厉和锋锐。
一道圣剑斩出,锐气魄人,径直劈斩在了天碑上。
“玄武-耀星。”
武九天轻吟,有神光铮铮而响。
那面天武碑上纹路更多更清晰,一些刚才不显的飞禽骤然出现,仿佛在演绎什么绝学真谛,其纹理像是交织出了某种道韵,嗡的一声颤动,如真实的天地禽兽显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