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玉妃回去后换回寻常便服,之后便煮了一壶茶,一个人在安静浅尝。
季嬷嬷一直守在身旁,直到陆北墨进门,季嬷嬷才带着所有人全部撤离。
“有什么话要与我说?”玉妃盯着自已的儿子。
她一向是个爽快的人,对着自已儿子的时候也是一样,所以,没必要浪费任何时间。
“你父皇给你承诺什么?”既然儿子不主动说,那么,由她来问。
陆北墨平静回道:“并无任何承诺。”
“呵!”玉妃忍不住冷笑了起来:“我就知道,这老狐狸从来就不肯做任何对自已不利的事情,他还没有完全相信你呢,岂会给你任何承诺?”
“就更别说,只是承诺而已,就算真的给了你,也不过是在哄你,做不得数!”
终究不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没有圣旨也没有任何凭证。
陆北墨抿了下唇,看着皮笑肉不笑的母妃,轻声道:“那母妃觉得,父皇该给儿臣什么承诺,才显得出他的诚意?圣旨?还是,直接将玉玺给了儿臣?”
玉妃瞪着他,不悦道:“你非要用这种态度来与你母亲说话?”
“儿臣并无他意,只是实话实说,母妃不妨自已想想。”
玉妃依旧瞪着他,不过,他说的话不无道理。
其实,她心里依旧是有怨气,才会对自已儿子说的任何话做的任何事情,都带着几分情绪。
但她现在,慢慢冷静下来了。
“至少我今夜的确看到他眼底的惊喜,你的面容完好无损,你父皇不知道有多开心。至于,他为何开心,你心里清楚。”
虽然皇上对秦家有防备,但若是陆北墨与皇上是一条心的,那么,皇上对这个儿子,倒也没必要处处防着。
尤其,这个儿子,如今看来,不仅能力出众,样貌也是万中无一,就连谨王爷在他跟前,也黯然失色。
一个样样都出色出众的儿子,立即解决了他这么久以来,一直犹豫不决的困惑。
“你父皇身体不好了,虽然我不知道他患得是什么怪病,但至少看得出来,病得不轻。”
所以,这个时候,已经到了要立储君的时候。
“但他和谨王有似乎有某种默契。”玉妃拿着杯子,此时已经不再看着自已的儿子,而是,看着杯中的茶水。
“你也认识那位明月郡主,是么?”
“她原本叫拓跋明月,是拓跋护的女儿,只是母亲出身卑贱,地位远不如自已的妹妹拓跋飞鸢。不过,她和乱贼有关系,是乱贼的其中一人。”
“但你父皇却愿意给她洗白,给了她一个尊贵的身份,甚至,让她嫁给自已的儿子。”
玉妃放下杯子,抬眸看着他:“除非,这个拓跋明月可以给他带去很大的帮助,否则,他断不会如此。但那所谓的帮助,不管有多厉害,如今看来也是和谨王扯了关系,站在谨王的战线上了。”
玉妃想了想,忽然冷冷哼了哼:“他该是看着谨王的腿好了,再无可选择的情况之下,打算立谨王为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