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之屏沉吟片刻,拱手道:
“江先生说的极是,但恕下官直言,郑芝龙有大小船只近三千艘,在东南沿海纵横多年,实力非常强大。”
“如果要他将全部产业上交朝廷,恐怕很难,就算他同意,他手下那些土匪海盗出身的属下恐怕也不会同意。”
“如果他不同意,双方大战,朝廷的五百艘战船不一定能消灭郑芝龙的船队,就算最终取胜,恐怕也损失惨重。”
江风看了看吴之屏,笑道:
“吴大人看来还是不了解我啊。李自成、多尔衮、左良玉个个兵多将广,实力强悍,照样被我轻松消灭,郑芝龙比他们还厉害?”
吴之屏躬身道:“江先生神仙般的人物,郑芝龙自然是手到擒来,问题是郑芝龙的船队和人马,分布在东南沿海和南洋各地。”
“这些人只有郑芝龙能够掌控,如果郑芝龙执意不合作,就算消灭了他的主力大军,残余的人就会重新成为海盗,则大明沿海再无宁日。”
江风点点头,“吴大人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是,我们要想一个问题,大明的海防不受大明朝廷掌控,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海外贸易每年可以获得几万万甚至上千万的巨额收益,如果朝廷有了这么多银子,百姓是不是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如果再任由郑芝龙发展十几年,是不是就成了大明的心腹大患。好,就算郑芝龙忠于朝廷,你能保证郑芝龙死后,他的继任者仍旧忠于朝廷?”
“所以,郑芝龙必须将船队和所有产业全部上交朝廷,否则,我就只能将他们全部剿灭。”
“就算出现吴大人所说的情况,沿海多了无数海盗,我大明水师就一个个剿灭。”
“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五年,五年不行十年,总之,大明的海防必须掌控在朝廷手中,海外贸易不能让郑芝龙垄断。”
吴之屏看江风态度坚决,也知道江风的能力,躬身道:“先生既然下定决心,下官无条件服从先生的命令。”
“好,你现在以福建巡抚的名义,通知郑芝龙带长子郑森(郑成功本名)来巡抚衙门议事。”
吴之屏一愣,小心地问:“先生可是要扣其长子为人质?”
吴尔勋见父亲如此说,忍不住开口道:“父亲,你想什么呢?先生如果要扣郑森为人质,直接把他抓过来就是。”
江风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其实是想初步考验一下郑芝龙对朝廷的忠诚度,如果他不带郑森过来,就说明他对朝廷有很深的猜忌。
吴之屏见江风没有说话,赶紧说:“下官马上通知,先生稍等。”
一个时辰过后,郑芝龙带着长子郑森来到巡抚衙门,江风端坐在上首,郑芝龙和郑森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此时郑芝龙四十多岁,郑森还是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英气逼人,江风心中也忍不住赞叹,果然是民族英雄。
众人寒暄几句,来到饭厅吃饭,觥筹交错,气氛热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江风开门见山,进入正题。
“郑将军,自从你归顺朝廷之后,大明海防固若金汤,你击退西洋鬼子,消灭海盗,保大明海疆安宁,是国之栋梁,我敬你一杯。”
郑芝龙赶紧举杯,朗声道:“末将对大明忠心耿耿,为陛下镇守海疆,这都是末将分内之事,当不得先生如此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