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却叫住她:“进来。”
乌雪昭又转身进去。
这座王府的书房并不大,就一把椅子,被天子坐了,她没得坐。
临窗站在书桌旁。
桓崇郁有些日子没雕刻了,有些手生,如今也不能伤了手,动作很慢。
乌雪昭像看蚂蚁爬树似的仔细。
桓崇郁吹掉石屑,淡淡一笑,问她:“好看?”
乌雪昭点头说:“好看。”
天子的手好看。
桓崇郁忽生出新的意兴,停刀问道:“朕教你?”
乌雪昭抬眸,定定看着桓崇郁,鬼使神差点了头。
桓崇郁先放下刀,拉着她坐到自己身上。
她身子软,坐下时,似乎弹了一下。
然后他才环住她的腰,重新捡起刻刀和另一块还没用过的新石料,跟她说:“试试。”
乌雪昭拿刀又拿石料。
石料贵重,刀也锋利。
她不太敢下刀。
桓崇郁便握住她的双手,教她怎么发力。
正经教学要学相石、打坯、凿坯、修光、磨光。
乌雪昭第一步相看石头都省略了,用的是桓崇郁之前就找好的石料子,这会儿又直接上手开始凿坯。
压根学不好。
但她居然学得很认真,下刀的轨迹,像那么点样子。
要不是后来掌刀不稳,差点割了手,桓崇郁不会让她停下。
乌雪昭放下刀和石料,手有些酸软。
桓崇郁见她揉了揉手,捏住她纤细的腕子,调侃道:“这么没劲儿?”
乌雪昭想说。
和您的身子比,谁在您面前有劲?
就听天子饶有深意地嗤笑道:“挠朕的劲儿倒不小。”还故意捏了捏她的手腕。
乌雪昭抿了抿唇,盯着桓崇郁覆在她腕上的手掌,抱歉地说:“臣女不是故意的。”
桓崇郁也没真要跟她算账。
何况床榻上的账,那也不是这么算的。
“朕有早些年刻的料子,好像还留着,给你拿去琢磨改刀?”
早期刻的东西,更容易暴露新手遇到的问题。
倒算是个好参考。
乌雪昭敬领了,道:“谢谢皇上。”
桓崇郁在她臀|上拍了一下,开始赶人:“你压着,朕怎么拿?”
垂眸又往怀里睇她一眼。
乌雪昭赶紧起身,走到一侧让出位置。
桓崇郁把多宝阁顶上的木匣子找了出来,放在桌上打开,让乌雪昭自己挑。
里面石头多种多样,因保存得好,瞧着都还新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