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琛抬手,摁下了按键。
36楼。
36。
36……
春江玺樾的住宅楼,一梯两户。
顾星洛的心跳绷紧。
江言琛偏头看她,目光依旧平和而自然,“36楼。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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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星洛回家之后,脑子里一片空白,可是她并没有过多的紧张。
——以前避开他,是因为逃避。
七年前的事情是她从来都没有解决好。
尤其是听到应林无意里说的那一句——
“江总酒精过敏,江总五年前除夕喝醉了一次,进了急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七年前她的不告而别,一开始江言琛确实没有怎么联系过她,有时候给她发几条消息,看起来像是群发,她觉得好像也没关系。
这样持续了两年。
江言琛在那年新年除夕的前一天,给她打来了第一通电话——
“顾星洛,我想跟你说新年快乐。”
她躲在早就空无一人的宿舍里,没有暖气,生理期的头痛和腹痛,让她以为做了一场梦。
冷冰冰的被窝,空寂的房间里。
她听到江言琛轻声问她,“可以吗?”
她紧紧地攥着手机,贪恋地听了几秒,他的呼吸声平稳,隐约听到了机场的广播。
“临江市国际机场提醒您,当前寒潮来袭,右侧出站口暂时关闭……”
顾星洛挂了那通电话,第二天换了新的手机号,新的号码,只告诉了郝佳米。
她再也没有跟任何人联络过。
这么寥寥几次的见面,江言琛的态度始终不咸不淡,从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她紧张的心绪。
两人就算是住邻居,似乎也不会有什么过多的接触。
因为顾星洛常年深居简出,一方面是害怕跟人相处,一方面是画起了稿子昼夜颠倒,有时候一个月除了下楼丢垃圾都不一定出门几次。
所以这样想想,顾星洛也没有那么不适了。
她深呼吸,磨蹭了一会,从自己的行李箱里翻到了一盒西替利嗪。
然后走到了对门。
她轻轻按了一下门铃。
“咔哒——”
门自动从里面开了。
她没看到江言琛的身影,在门口站了几秒,拿着药盒说,“江言琛,要不我给你放到茶几上?”
没有人回应。
顾星洛想给他放下就走,但似乎不太应该。
毕竟酒精过敏如果严重敏感的话,确实会影响生命健康,结合应林说的,江言琛进过急诊,她至少应该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