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眼神失落地望着紧闭的车帘,低声自语了几句,谁也没有听清。
盛齐觉得有点棘手,扭过头朝沈简看去,“殿下,此人恐是得了什么疯病。”
寻常人一听说皇家的马车,必然是退避两侧,双目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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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这样的,直勾勾地盯着公主的马车,好似他识得公主一样。
阿谧这时正好掀起了车帘,朝沈简询问道:“发生了何事?”
沈简不禁皱起眉,还未开口,被盛齐挟在剑下的男子便热泪盈眶地唤了声,“阿谧。”
这名字,连沈简都不曾叫过。
场面瞬间有些莫名的滑稽,盛齐并不敢此刻松手,甚至把长剑更用力地抵在男子喉间,心中却泛起了嘀咕,莫非这登徒子真的认识永嘉公主?
不等阿谧听到男子的声音有所反应,沈简双腿夹了下马腹,已经到了阿谧的跟前。
“阿姐认识此人?”
阿谧侧目去瞧,不偏不倚地看到了那位跪在街道中央的男子的容颜。虽是一身脏污的粗布,却难掩他身为读书人的气性,叫盛齐挟剑逼迫跪在大庭广众之下,也将背脊挺得笔直,如青松翠柏一般。
“我确实认识。”
阿谧没有撒谎,沈简质疑的眼神看过来时,就像那根羽毛又挠进了她心里,逼得她不敢去对视沈简的眼睛。
“阿简,我先不回宫了,我想在附近找个茶楼先歇一歇。”
面对阿谧的要求,沈简从容不迫地点了下头,吩咐盛齐去办。
很快阿谧就进了一处茶楼,那位衣衫破旧的男子也一并被带进了茶楼包厢。
京中时兴的茶楼惯会在大堂中演奏琴音,阿谧上楼时观察过,待包厢的房门关上,便自成一片天地,听不见外头丁点儿声响。
房内只有阿谧和沈简,撞车的男子站在两人跟前。
破烂的青色外袍穿在男子清瘦的身体上,拨开松散的发髻,阿谧见到他那张清秀得十分儒静的面容,心中的滋味儿五味杂陈。
她不仅跟燕淮有婚约。
几年以前,阿娘也替她定过一门婚事。
对方是邻家一户姓高的读书人,阿谧唤他常玉哥哥。常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阿谧当初对男女之情并不了解,只是想顺着阿娘的心愿,反正也到了适婚的年纪,出嫁后仅有一墙之隔,她还是可以继续照顾阿娘。
但是后来高家的老父亲病逝,高常玉要为父守孝三年,阿谧说可以等他。
这一等,只等来高常玉的不辞而别,隔壁的院子人去楼空。
阿娘为了此事气得整整三日都食不下咽,痛骂高家不守信用,若是想退婚可以当面说,竟做出不辞而别这种事,平白让阿谧成了街坊里的笑谈。
再后来,就不了了之了。而阿谧被燕淮找到送进了宫,也再没有想起过这段往事。
然而没想到,再次见到高常玉会是这么个情形。
沈简紧抿着唇,听阿谧讲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阿谧心知这件事的性质不同以外,她不仅是换上了公主的华贵衣裳而已,更是代表着皇室的脸面。她还跟燕淮牵扯着婚约,现在又冒出一个曾经的未婚夫,这要是让侯府知道,肯定会心有不甘以此事大做文章。
“你方才拦着我阿姐的马车,是想做什么?”
沈简的手指轻轻划过茶杯沿口,声音似深涧泉水一般冷冽,他的指尖叩响桌面,吓得高常玉背脊一僵,开始斟酌起说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