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大仓道:“小姐有什么好说的,咱们吃着祝家粮食,怎敢有二心。小姐生气就生气,哪里要这么多理由。”
柳儿将二人分开,按着小灵子一起坐下,倒了一杯茶递在古大仓手里道:“小姐是看似耍小性,实则敲山震虎呢。”
小灵子才十二三岁,听不懂那么多的道理,只拿眼睛看着柳儿,看她在怎么说。
柳儿又道:“以前在赵家堡的时候,有次温县去赵家堡。看我们赵家堡土兵彪悍时,笑着说赵家堡这样好的山水都是归县衙该有多好。
赵夫人登时翻脸,将温县令给骂了一顿,说赵家人几代的心血,谁也拿不走,要想要赵家堡就拿脑袋去换。
温县令立马说自己吃醉了酒玩笑而已,但赵夫人还是将温县令撵了出去。”
柳儿说到此处便住了口,小灵子伸着脑脑袋问:“然后呢?”
谷大仓喝口水道:“我看是这温县令鸡贼。”
柳儿笑道:“然后就是温县令摆酒赔不是,后来外面都传我家夫人是女人小家子气。但从那以后,再也没人再拿我们赵家堡士兵开玩笑了。”
炉子上的茶壶咕噜噜冒着水气,几人听后若有所思。
柳儿将茶送在嘴边,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道:“夫人后来和我说,有些人看着是在说笑,玩笑中裹着真话,那些匹夫是探赵家的分寸。
若那日夫人不回嘴,就意味赵家堡是好欺负的,以后什么样都说不好,夫人手里攥着赵家堡的上千人命,小气些是好事,难道真将赵家堡拱手与人么?”
小灵子若有所思,活学活用,想了柳儿说的话,又想了想陈福寿说的话。
托着下巴来了一句:“难道韦公子和陈公子也是这个意思吗?”
柳儿放下茶碗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只是我觉得小姐无错。”
几人都默不作声。
又几日后,山下人果然上来,有几家的坟在寺院后山,是来寺庙说项的,见两教寺重开法门,还愿自家坟离佛祖近些,这样子孙也得保佑。
祝文文见此,便说他们先开荒,等金佛迎进寺庙,寺庙会专开出一片地方做念乡冢,也算是寺庙的一功德。
闻听金佛快到了,山下人又都纷纷捐钱捐粮,帮助寺庙复兴,竟还有游方的和尚竟来两教寺挂单。
见寺庙植被又绿,古色青砖。大殿一派庄严肃穆,香炉内升腾不熄。金佛未到信徒盼,破庙逢晨鈡常鸣。
和尚香客有了,寺内的禅房自然不够住了。开荒还没开始,他们又多了一项新的任务,盖房!
祝家的马车刚进豫州府城门,就见得人声鼎沸的街景。马车窗的纱窗上映出一个骨相柔和的脸。两个贴身仆妇跟在马车两旁,四个小丫鬟,分列在两旁。
八个身高九尺相貌凶狠的卫士,骑着高头大马,身挎腰刀,前后各四个。香囊垂四角,马匹挂珠香,就连那马夫也穿这二等绸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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