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也不是调情的时候,凌猎还没吃饭,季沉蛟带他去食堂,边吃边说月上宵的情况。两人分析了会儿案子,悬挂的电视忽然播到骓庭的新闻。
季沉蛟和凌猎不约而同抬起头。
骓庭集团大力拓展互联网产业,从国内走向国际,建立了在海外的第一个总部。骓庭二把手傅辉之接受采访,展望了海外发展的前景。
凌猎放下筷子,“这种场合,他应该喜气洋洋才对,但你看他的眼神,居然有点走神。”
季沉蛟在手机上搜到傅辉之以前出席类似场合的新闻,和此刻截然不同。
凌猎:“他有沉重的心事,他在尝试掩饰,但还是流露出来了。你说他在恐惧什么?”
季沉蛟说:“傅纯幸是他的小儿子。他是个经历了丧子之痛的父亲。”
“但那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了。”凌猎有些冷漠地说:“越是有钱越是冷血,尤其是这些豪门。他不止傅纯幸这一个儿子,一个不会继承家业的废物儿子,值得他伤心这么久?”
季沉蛟顿了顿,“你想到喻家了?”
凌猎脸上的冷意像是冻住,渐渐裂开缝,看向季沉蛟之后,那份冷漠才消失。
“嗯。”他点点头,“我所了解的豪门,权力才是最珍贵的东西,什么血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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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亲人,全都无足轻重。”
就像喻勤的孩子丢了,喻潜明能给她捡回去一个,他们都知道他不是那个孩子,却可以常年演戏,骗自己骗他人。
头顶忽然被压住,凌猎回神,发现季沉蛟正在揉他的脑袋,揉得还有点暴力。
“夏诚实,你在干什么?”
季沉蛟:“这话该我问你,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
“都不是豪门少爷了,还惦记着豪门恩怨。”
凌猎罕见地没跟季沉蛟杠。
“我们普通人有情有爱。”季沉蛟揪住凌猎脸颊,“有珍惜的人,也被人所珍惜。来,笑一个。”
凌猎眸光闪闪,脸被季沉蛟揪得有些滑稽,几秒后,一头撞到季沉蛟怀里。
不远处,特警的同事听见一阵吵闹——
“你把油揩我身上?”
“有什么关系?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
“这和你蹭我一身油有什么关系!”
特警面面相觑,一传十十传百,重案队队长季沉蛟被人揩油了。
次日,凌猎准备充分,转了三趟公交,才背着褪色的包来月上宵避暑山庄。
市里人们还在享受最后一丝夏天的味道,但郊外的山上已经有秋意,很多来应聘的人挤在安排的休息处,凌猎从上车时就在酝酿情绪,此时臊眉耷眼,和周围其他渴求一份工作的人无异。
不久,有管事模样的人来挑人,看得顺眼的进行下一轮面试,看不顺眼的直接刷下去。席晚就是因为“不顺眼”被刷掉。凌猎留心看了下,这次被刷掉的除了个别长相丑陋,有明显缺陷的,就是腰板格外直,缺少服务气质的人。
面试员是位领班,问了凌猎年龄、籍贯、过去的工作。重案队事先给凌猎做了套假身份,来自夏榕市下面的一个农村,二十四岁,在外地做酒店服务生,刚回到家乡。
他并非对答如流,故意流露出局促和犹豫,不看面试员的眼睛。面试员对他的长相很满意,让他站起来走两步,说他一切都好,只是气质还需要塑造。
你认为的是你认为的吗?
不,是凌猎想让你认为的。
凌猎顺利成为实习工,正式上岗之前,先要接受培训。他和另外十多位长相不错的男实习工被分到保安接待岗,日常工作就是在迎接客人,带去不同的别墅,兼顾一些安全工作。
培训间隙,凌猎自由溜达。
月上宵的别墅分部得很散,淹没在绿海里。森林中有一些用作装饰的小型石雕,而在东边一个看不出是重要景点的地方,有一尊庞大的雕塑。
凌猎不确定那是个什么,它的服饰造型像是舶来品,雕刻得有些诡异,而更诡异的是它出现的地方。搞这么一座石雕并不容易,那为什么不将它放在更加显眼的地方?
不能让人看到?那也说不过去,因为这里不是什么禁区,长期在这里工作的员工肯定看得见,客人如果在林子里散步走得够深入,也能够看见。
凌猎在手机里搜索了一下,果然,有客人发过这雕塑的照片。可见它不是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