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醉在和向怀雪商量后,赠予了张涛一张卡,卡里有四十万人民币,是秦醉本科时候拿奖学金和压岁钱炒股投资赚来的半成。
“都是些偏财,我自己赚的,你先拿去救命,要真的想还,以后有机会还我就行。”秦醉说得轻描淡写,带过那些研究投资方案的深夜,搂着向怀雪的腰亲她,“而且你嫂子同意了,所以拿着吧。”
张涛颤着手去抓过那张卡,无比坚定的讲,“哥,这钱我以后肯定还你,你就是我亲哥。”
泪顺着他瘦到脱像的脸颊淌过去,砸进水泥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没钱结账,好在门外那辆扎眼的保时捷还安然停着,否则报警还得找车。
“您好,我包被偷了,麻烦借我打个电话,我让朋友来结账。”闻越蕴面色如水,沉着讲。
握住座机的她顿了半秒,发觉自己现在唯一能记得的、人在沐城的号码,就只有陆离铮的。
光明福利院迁址后换了新的座机,而飞速发展的时代也早就抛弃了背诵号码这回事。
现状不许闻越蕴犹豫,她直接输入了那串刻在骨血里的号码拨通。
“怎么了?”陆离铮的声音沉哑得像是喊了口沙。
闻越蕴看着收银台贴的广告单,直白讲,“我被偷了包,在绝顶小厨(宁街店),有空的话就过来接我。”
“等我。”回应她的是陆离铮翻身下地的声响和坚决语气。
店家人相当客气,为她提供了等位用的座椅、矿泉水和小食,表示这顿饭其实不用付,他们一定配合警方调取监控之类的官话。
闻越蕴坐在店门口,偏头看向十字路口,早高峰车流如龙,行人络绎如织,西装革履公文包的职场精英和啃着早点笑容璀璨的中学生并排。
红绿灯变换,人潮便开始涌动,很快又会在路边挤满新的一堆人。
闻越蕴在攒动的人头里一眼看见陆离铮。
他来得特别特别的快,快到闻越蕴感觉只过去了三两个红绿灯的时间罢了。
耳畔原来有杂乱难分辨的声响。
叫卖、车声、人声交织,人间烟火气息十足。
可在陆离铮出现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瞬息沦为布景陪衬。
她就只能看到他和听到他,口型读出两个字。
奶黄色背带裙、链条包、大檐草帽,肤白如雪,乍看起来闻越蕴满脸都写着“我是冤种”四个大字。
卖鱼的大叔拦住她的去路,捧起条鲳鱼吆喝道,“闺女你瞅这个野生金鲳鱼,叔不熊你,绝对鲜灵,你就吃,吃不好尽管来找我,卖别人120一斤,咱俩有缘,你给我开个张,你按100拿。”
“……”闻越蕴垂眸仔细瞅了瞅,轻声评价说,“叔,您这鱼眼白不说,腮盖都松了,起码得是昨天白天死的了,这不合适吧?”
鱼贩的脸色阵红阵白,竖起大拇指尴尬夸,“行家啊,你开个价,我半卖半送。”
“不用。”闻越蕴笑着摇头,提步绕开他去看另一条船。
鱼烧起来麻烦,今天不准备买。
半小时后闻越蕴把车载冰箱塞得满满当当,给寻旎发消息:[晚上回来吃饭,我也约了白白,给你俩做个海鲜大咖。]
沿海城市最不缺的就是海鲜酒楼,闻越蕴上顿饭还是昨天的午饭,海胆穿肠过。
她就近挑了家装潢阔气的,点了小半桌,海鲜粥料足鲜润,点心做得也可圈可点。
来得早上菜慢,闻越蕴吃到半途,店里渐渐开始上客,很快就座无虚席,变得嘈杂吵闹。她埋头加快了吃饭速度,伸出手喊服务生结账打包,低头去抓自己包的时候,却意外的扑了个空。
闻越蕴环顾四周,每张脸看起来都像是正常人,服务员还持着礼节性的微笑,提示说,“一共消费94,前台结账。”
出门时闻越蕴开得还是陆离铮的那辆保时捷,钥匙他没拿走,说让她先代个步用。
四点出头的非观景海滩,夜捕的渔船刚刚归岸,老饕和餐饮店老板们聚集此处买口鲜。
闻越蕴往脸上泼冷水,彻底清醒过来才无比挑衅的回。
你蕴:[走啊,不是说一起吃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