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老妻自从两个儿子死后,终日以泪洗面,最后哭瞎了双眼。王临时常侍奉左右,倒也有些孝心。
不过除了孝心剩下的全是色心,趁着老母眼睛看不见,便要和原碧眉来眼去。
小侍女自谓奇货可居,与太子弄得火热,但从未让其得手。这使得王临有些茶饭不思,又有些乐不思蜀。长安城中传出的风言风语,实在也无心理会了。
太子王临不放在心上,但长安城中有一大户人家,却是把童谣做了真。
且说奉新公王兴府上,女家主王妨正拉着自家男人商议事情。
“童谣已在长安市廛流传多日,隐太子吾父也,宗王乃吾弟也!此谶谣正应四弟王宗,合当继承帝业。”
“小君,慎言!”此时坐在一旁的瘦小男子开口道。
此人正是奉新公卫将军王兴,曾经的守城小卒。当年与崇新公前将军王盛一夜暴贵,他自己甚至娶了隐太子之女王妨为妻。
奉新公家有王妨坐镇,凭借隐太子这层关系,倒是比崇新公王盛过得滋润,用不着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过活。
“缩头缩脑,岂有丈夫模样!”王妨白了自家男人一眼。
“是,是,是!为夫是怕此话传入太子耳中,惹来麻烦。”王兴唯唯诺诺的说道。
“狗屁麻烦!父亲若在,岂轮得上他做太子。王临老货碌碌之辈,整日贪欢女色,刮精熬油,犹不自惜,早晚死在裙钗之下!万幸上天眷顾,降此谶瑞,我隐太子一脉欲出天命之人!正所谓天予弗取,自遗其咎。晚时你与我一同往功崇公府上走一趟!”王妨听了王兴唯唯诺诺的言语,忿忿不平,义愤填膺的道。
而长安城里所发生的这些事,只是在慢慢发酵,慢慢堆叠,至于能引发何种结果,暂未可知,也无人能够把控。
作为始作俑者的罗阳三人,正在埋头苦思。
他们几日间深居简出,呆在驴棚构思大计。因为此事涉及到王公贵族,稍有疏漏便有杀头之患,所以越少人知道越好。就连侯昌也成了局外人,心中猜测刘文叔似乎在搞什么事情,但具体搞什么则一无所知。
“国将哀章真乃奇才也!金匮图册所书有理有据,且十分缜密,怪不得能鱼目混珠,盗名欺世。”
罗阳与邓禹、朱佑三人,将哀章的金匮图册当模板仔细研究。
邓禹和朱佑都是学霸中的学霸,但还是禁不住对哀章生出了佩服。
不单是人家图文并茂写的好,单就对奇字的研究和应用,就不是他们三个可比的。
图谶说起来简单,其实也不简单。并不是谁有想象力,谁会编顺口溜,就能批量生产图谶。
这种自带神秘色彩的预言,其本身也带着神秘主义,而其神秘主义的来源便是奇字。
至于奇字为什么神秘,那是因为认识的人少。不过在罗阳看来并没有什么神秘的,这些玩意越看越像后世出土的甲骨文,或者是金文。但具体是哪种,罗阳搞不清楚,但看着眼熟。
原来奇字便是这个时代还未现世的上古文字,偶被儒士文生发现后,被拿来当做欺世盗名的工具。
罗阳明白这些后,心中更加有底气。与朱佑、邓禹两个大才子,照猫画虎,准备给王宗再来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