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手太低端,但姜暮夏还是时刻维持着自己绿茶天后的神级演技,躲在李大娘身后,把一个虽然被黑心亲人压迫但仍天真善良的小可怜演的栩栩如生。
“你说你和王建业偷偷相恋了,让我成全你们,我成全了,你说你喜欢我这条裙子,让我让给你,我也愿意让。”
“我把你当成最好的姐妹,可你怎么能,怎么能当着铁生的面直接扒我裙子,我不从,就打我……”
“我没有,你胡说!”
姜寅月被姜暮夏这么一番颠倒黑白的话给吓懵了,一抬头,四面八方皆是震惊鄙夷的眼神。
过了许久,她才想起找姜小弟作证,可一转身才发现小弟早就吓得跑没影了。
姜暮夏还躲在人群后嘤嘤嘤的哭着,原主不是多讨人喜欢的孩子,骄纵任性,和这个年代这个地方可以说是格格不入,可原主父亲是个大好人,能住这片家属院的,不是和他有交情的就是曾经受过他恩惠的,再不济工作上也打过几次交道。
如今他这一牺牲,单单留下一个女儿还遇见这情况,没人能抹得开面,狠的下心来不管。
“好你个张梨花!当着大伙面装得那么好,背地里却放任你女儿把小夏欺负成这样!我看你是祖坟插烟卷,缺德冒烟儿了!”
李大娘率先出声,恶狠狠地啐了姜伯娘一口浓痰后,其余人也纷纷声援。
“就是,依我看这母女俩都是一路货色,破鞋一双!”
“什么都敢张嘴就要,也不怕风太大把自个儿呛死,不行,我得向黄厂长举报你们,把你们赶出厂区,小夏要真被你们一家收养了,岂不成了地里的小白菜,任你们作践!”
姜伯娘和姜寅月被几个气性大的大娘推搡在地,围着咒骂。
隔着身体的缝隙,趴在地上的姜伯娘一眼瞧见了掩在转角柴垛后,鬼鬼祟祟不敢现身的王建业,再看看闺女身上新换的布拉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可哪怕心里气得恨不得把这蠢货塞回肚里,现在也只能指望这个王建业可以机灵点了。
“冤枉啊,真的冤枉啊!”
“王家小子来了,不信的话,你们可以问他啊,我家寅月绝对干不出这样不要脸下三滥的勾当!”
姜伯娘的一声哀嚎一下把注意点全拉到了猫在柴垛后头不敢上前的王建业身上。
“小夏同学,你真的误会我和寅月同学之间的关系了。”
一下暴露在这么多鄙视不屑的目光下,面对着众人的指指点点,王建业好似被扒光了衣服一样难堪,他赤红着脸,一步三挪地说着现编的谎话从后头走出来。
“我完全是看在寅月同学是你堂姐的份上才会和她多些接触,但也完全没有任何逾矩的举动啊,我们只是聚在一起谈一些进步书籍。”
不过,或许是原来的“姜暮夏”太过单蠢,又或许是现在的“姜暮夏”只顾得上嘤嘤啼哭,看起来实在好骗,总之王建业的谎话是越说越自信,最后甚至开始批判起来。
“我认为姜同学还是不要一味地把目光放在他人身上,而应该更加注重自我素质的提升,建设新中国需要的是栋梁之才而不是一个只会关注情爱的社会蛀虫。”
王建业的一番话说得那叫个正气凛然,直把大半街坊都给说愣了,再回想姜暮夏的过往经历,一时间都不知该信谁的了,唯有几个阅历丰富的大爷大娘仍坚定地守在她身边。
听着王建业一字一句里透出的对原主的蔑视,再联想起梦境里原主最后的结局,姜暮夏默默地用手划开手里木盒的锁扣,但脸上却是一片真诚。
“对不起,建业同学,是我的错,我不该以我世俗地目光去看待你和堂姐之间纯洁的同学情谊。”
姜暮夏这话一出,王建业和姜家母女都狠狠地松了口气,可把几位好心邻里给急坏了。
“小夏,你可别再犯糊涂啊!”
“李大娘没读过几天书,但也知道眼里瞧见的那才是真的,他这嘴巴一张一闭的谁知道说的真的假的,你可别傻兮兮的信了!”
“你这孩子就是被你爹护的太好,太天真了,要是她俩没啥,那破鞋母女干嘛那么搞你!你快瞧瞧自己都被欺负成啥样了!”
王大娘和李大娘一说一和,一边帮姜暮夏理顺头发,一边拦着她,不想让这事儿这么简单就过了。
“婶婶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建业同学是我未婚夫,他应该不会骗我的,或许真的是我误解了堂姐的意思……”
姜暮夏说话间强行挣开两位大娘的手臂,想要跑回家,然而天黑人杂,一不小心不知是脚下踩着了什么东西,突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猝不及防间手里巴掌大的木盒脱手而出,重重地砸在地上。
一阵晚风缓缓吹过,一沓淡黄的信纸飘飘悠悠地从地上被吹起。
“啊,我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