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说的“冉”全名叫“冉汉明”,是王烈的经纪人团队一员,主要负责中国国内的业务。
本来是负责的商业开发运营等业务,但是这半年来,也陆续有中国国内的俱乐部通过冉汉明传话给王烈。都是希望他能够“叶落归根”,在职业生涯的末期,回到他的祖国踢球,并且在那里退役。
先不谈论竞技层面,仅从商业角度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计划。
而这次王烈的家乡球队是个新情况,克莱门特也是希望通过把这事情告诉王烈的方式,来委婉的劝他。
尽管之前半年王烈都对回中国踢球持否定态度,但此一时彼一时,万一在几乎所有欧洲豪门都拒绝他的如今,他迫于形势又改变主意了呢?
可是在那头沉默了两秒钟之后,克莱门特听到了王烈语气激烈的否决:“不,费尔南多,我不考虑回中国。那样的话,我会被全世界看做是一个逃兵的。那些批评我的人就等着看我笑话呢!我不能让他们得逞!不光是中国,美国、中东还是其他什么地方,我都不去,我只留在欧洲,留在世界足球的中央舞台!”
这个回答并没有出乎克莱门特的意料,因为之前半年时间里,王烈一直都是这么说的。他所认识的王烈也总是这么骄傲和固执,很难劝得动。
或许……是因为情况还没有到最糟糕的时候?
毕竟今天才一月七日,冬季转会窗刚刚开始,谁知道后面的二十多天时间里又会发生什么呢?
克莱门特只能在心里这么说服自己。
希望在未来能够迎来转折点……不管是好的转折点,还是坏的,总得发生点什么变化吧?
总得有所改变吧?
总要与之前这大半年的经历不相同啊……
否则……否则还真要在索福联腐烂下去?
“我会继续努力的,王。但你也要知道,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克莱门特最后一次劝王烈,不是在给自己找借口,而是怕电话那头的人钻牛角尖,他知道那个人有些时候简直是个“偏执狂”。
“我知道,费尔南多。辛苦你了。”
挂掉电话,王烈也没有动作,他只是放下手臂,继续站在窗户前,透过玻璃望向下面。
那是他曾无数次这么俯瞰过的街景。
主场比赛日时,酒店附近的每个路口哪里有执勤的警察,哪里是球迷们最爱聚集的地方,他都一清二楚。大巴车会从那边开过来,然后在酒店门口接上他们,再在记者和球迷们的簇拥、欢呼中从另外一边缓缓离开,驶向赛场。
抬起头来,远处稀稀拉拉伫立着几幢摩天大厦,并不成规模。目之所及的大部分地方还是那些并不高的“高楼”,红砖墙缝里面仿佛还残存着工业革命时期的煤灰粉尘。
街道不像国内那些在新世纪大搞城建的城市一样宽敞笔直,弯弯曲曲地在城市每个角落中穿行,好像完全没有经过规划,而是在这座世界最早的工业城市中自然生长出来的一样。时而宽阔,时而收窄,是这座城市的血管,奔跑在其上的汽车为这座城市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养分。
透过酒店窗户,向南方极目远眺,能够隐约看见一个巨大的玻璃顶棚隐藏在远处的建筑中。今天是英国冬天常见的阴天,如果是晴天,玻璃顶棚会反射空中的阳光,从酒店这个高度看过去,就像是太阳落到了城市里,非常醒目。
现在由于天气原因,几乎要和灰蒙蒙的天际线融为一体,难以立刻分辨出来。
那个若隐若现的玻璃顶棚就是索福联的主场,红石球场,是每一个主场比赛日时球队大巴车的终点。
透明玻璃和钢结构的顶棚下面是深红色的球场外墙,最早的时候是由红色的砖石砌起来,所以叫“红石球场”。现在经过多次返修扩建后,只是涂了红漆的钢筋混凝土。
它蔚为壮观,是城市的地标之一。
每个主场比赛日,那里就变成了这座城的心脏。自从1905年建成并投入使用以来,它已经不停脉动了一百三十二年。
但最近四年,它似乎也有些累了……
王烈就这样默默注视着脚下的城市。
他在这里生活了近十年,这是他熟悉的曼彻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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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发现APP点开新书开始就是正文,没有前言,所以我还是把前言最后的话放在正文章节末尾再说一下。
今天因为是开书第一天,再加上正文里有一章是楔子,所以是双更,之后就恢复到单更状态了。
这本书采用单更模式,但每更保底都是五千字,上不封顶。
单更的时间就是每天上午八点钟。
建议大家先去把《前言》看一下,里面有为啥拖了九个月才开新书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