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没有什么关系是他们这样开始的。
周兒睡觉的时候很安分,不太适应的反而是陈逆,习惯了一个人,身边忽然出现一个像个精致洋娃娃一样的女孩,生怕动一下都会把人惹醒。
她睡眠很浅,就算是睡着也皱着眉,陈逆背靠着靠枕,垂眸盯着人看了会儿,嗓音发涩,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强忍着抽烟的举动,只能把目光放在女孩的唇瓣上来转移视线,却愈发烦躁。
不知道是不是周遭太过安静,且过两天就是那人的忌日,陈逆忽然想起脑海里残留着的有关那个人的记忆。
她的精神很少时候是正常的,但陈逆那时还不太明白是这人生了病,只是觉得她因爱而不得而痛苦,也因为他的不争气而把愤怒宣泄在他身上。
因此即便当时看到她发疯疼痛,陈逆也只不过是冷眼站在一旁,并祈祷这种生活什么时候有了真正的结束。
大概是被关在柜子里习惯了,他有段时间很难在床上入睡,也很难习惯寂静的房间里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他过了好久才熬过来。
那个人最终也没撑到舅舅来便跳楼自杀了,他仍然记得那时他站在三楼,冷眼看着地上一滩血,心里有些释然地想终于结束了。
后来回想起这件事,又开始自虐似的询问为什么她没有多撑几天,抑郁症是不是要比当时的他更加痛苦。
目光落在周兒略显倦意的脸颊上,下眼睑淡淡的青痕明显是睡眠不好形成的,她什么都没解释过,只言片语却能猜到一些事情。
陈逆懒得去查,手指勾了勾女孩额间长发,周兒动了动身子,缓缓张开眼,还没恢复神志,只是微微张开一条缝隙,随后侧过身,胳膊缠绕在他的腰部继续昏沉睡去,仿佛刚才那一瞬只是睡梦中的假象。
腰部的胳膊抱得不是很紧,柔弱无骨地缠绕着,整张脸陷入枕头里,睡得很安分。
陈逆手指漫不经心撩拨着人的耳尖,滚烫的,柔软的,睡觉的样子像是一个无害的小动物。
他手指很轻松地拨开她的环绕,睡得太沉,周兒并没有什么反应,陈逆从茶几上捏着一盒烟,翘着长腿坐在沙发上抽烟,一根烟抽完,又站在外面吹了会儿风才走进去。
走进卧室,陈逆坐在一旁长椅上,盯着床上的人看,像是审视斟酌,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这人明明自顾不暇,却还是毫无芥蒂地靠过来,懵懂又直白坦诚,跟那天坐在摩托车后座一般无二。
如同黑夜的一把明火,炽热又耀眼。
明知她意图,也好像也没能拒绝。
陈逆走过去,手指轻轻划过她的眉眼,眼眸闪过几分阴戾神色,瞬息,又恢复平静。
黑夜里,少年沉吟片刻,嗓音低哑,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周兒。”
“我说过是你先招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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