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梵刚刚跟苏怀铭拉开距离,那只脚便如影随形地追了上来,又重新抵住了他的大|腿,温度洇染着西装裤的布料,傅景梵仿佛都能感觉到苏怀铭脚掌的温度和细腻的触感。
“……”
车内十分安静,管家靠在车窗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等天边微微放亮,光线穿透车玻璃,落在他的眼皮上,管家才悠悠转醒。
刚刚醒来,大脑还不清醒,管家看着车内的景象,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哪里。
他下意识想伸个懒腰,手还没伸直,就撞到了车顶,发出了砰的一声。
司机正在开车,被这一声吓了一跳,诧异地看着管家。
管家倒吸了一口冷气,刚要喊痛,突然意识到苏怀铭和傅景梵还在后座,及时紧紧地闭上了嘴,将撞痛的手掌藏在身后,表情逐渐狰狞。
等他缓过神来后,这才透过后视镜,小心翼翼地看向车后座的苏怀铭和傅景梵。
这一眼可把他吓到了。
苏怀铭舒服地躺在车后座上,身上严严实实地盖着灰色的毛毯,连肩膀都没有露出来。
不同于之前蜷缩着的姿势,他舒服地平躺在皮质座椅上,脚藏在了毛毯下面,只能看到微微的突起。
傅景梵垂眸看着文件,依旧是那副清冷淡然的姿态,气场矜贵强大,让人大气不敢喘。
但他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另一侧的车门,近到微微侧头,就能和车玻璃亲密的吻在一起。
明明傅景梵身材高大颀长,坐着也很大只,现在却像是被塞到了车门边,两条长腿委屈地并在一起,被无形的墙不断地往里挤。
管家从来没有见过傅景梵如此“狼狈”的样子,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就在这时,他看到灰色的毛毯突然微微扬起,又重新落下,褶皱完全消失了。
而傅景梵的身体也跟着晃动了一下,他微微蹙了蹙眉,垂眸看向自己的腿边。
……
管家彻底傻掉了。
虽然没有看到苏怀铭的脚,但从毛毯的起伏和傅景梵的反应,管家什么都明白了。
怪不得傅总会那么委屈巴巴的缩在车门边,这一晚一定被踹了很多脚吧!
真是难为他了。
而始作俑者苏怀铭像是预感到了什么,悠悠转醒。
他睡眼朦胧地看了看四周,用手揉了揉脸,见还没有到需要下车的时间,整个人又蜷缩进了温暖的毯子,准备再睡一觉,全程没有看到被迫紧紧贴着车门的傅景梵。
等车快要停下来,苏怀铭才彻底清醒了,将毯子裹在身上,慢慢坐了起来。
他终于发现了傅景梵的存在,见他手中还拿着文件,十分惊讶的说道,“你一整晚都没睡吗?”
傅景梵看向他,神情也没有疲态,只是有点微妙,“你一整晚都没醒?”
苏怀铭打了个哈欠,身上散发着睡够的餍足气息,语调慵懒的说道:“对啊,我昨天晚上睡得特别好。”
“特别好。”傅景梵重复了这三个字,语气有点重。
苏怀铭不解的看向他,说道:“怎么了?”
说到这,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说道:“我睡姿一向挺好的,应该不会打扰到你。”
傅景梵听到这话,定定地看着苏怀铭,足足沉默了半分钟,用鼻子轻哼了声,语气耐人寻味:“是挺不错的。”
苏怀铭觉得傅景梵的态度有点奇怪,但并未多想,而是问道:“你一整晚不睡,一点也不累吗?”
傅景梵将文件放在了一边,并没有回答。
苏怀铭刚要再开口,车突然停了下来。
他的注意力被转移,看向窗外波光粼粼的海面,以及停在不远处的蓝白色游艇。
苏怀铭惊讶的瞪圆了眼睛,转头看向傅景梵,像是突然不认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