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下去!”沈东湛开口。
周南:“……”
不就是打个喷嚏?
真真是半点面子都不给。
“哼!”年修笑得满面嘲讽。
两个人出去,房门合上。
苏幕合上了窗户,转身行至桌案前,说事就该有说事的态度,眼下僵着对谁都没好处。
沈东湛坐在那里,瞧着她动作麻利的泡了两杯茶,神态从容优雅,毫无慌忙之色,似乎对山寨里的事全然不放心上。
可他知道,其实她很在意。
尤其是,那枚玉坠出现之后,她也担心会牵连到东厂。
“就看今夜,能不能抓住那个细作了!”沈东湛说。
苏幕将杯盏搁在他面前,面色微沉,“雇了五毒门的人,杀了这么多人,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倒不是有多少情义在,只是血债血还罢了!”
“看看这个吧!”沈东湛将一样东西搁在桌案上。
苏幕只瞧了一眼,徐徐端起了杯盏。
“不看看?”沈东湛问。
苏幕呷一口清茶,眉心微蹙,“这乡野之处的茶,总归比不得家里,尝着没味儿还甚是苦涩,真是很难入口。”
“御状。”沈东湛说。
苏幕掀了眼帘瞧他,“我知道。”
“你知道?”这倒是出乎沈东湛的意料。
苏幕冷笑,“沈指挥使高高在上,想必我说的那些话,你是半点都没放在心上。猎人头之事,甚是诡异,其后府台多番剿匪,这般勤勉,我还真是半点都没看出来。那知府和通判,瞧着就是尖嘴猴腮,浑然一副恶面相,耿虎没什么法子,难得碰到了殷都来的人。”
沈东湛点点头,是这个理。
“告御状,越过府台,是他们唯一的出路。”苏幕目色沉沉的盯着烛台。
明灭不定的烛火,仿佛随时都会被吹熄。
“这封御状能出现在你手里,说明扈大人徇私枉法了!”苏幕幽幽的开口,“我说得对吗?”
沈东湛没吭声,沉默就是默认。
“小公爷没有脑子,是个草包,耿虎看得出来,绝对不会把这么要紧的事情交给他。而你隐藏身份,耿虎没能认出你,更不可能交到你手里,唯一的可能,就是交给扈崇贵。”苏幕冷笑,“可惜所托非人!”
沈东湛深吸一口气,“那日营帐大火,就是冲着御状去的!”
苏幕,愣怔。
没想到,他早就防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