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吞童子心情大悦,设席款待。
他的部将在她们之间逡巡一刻,点走剩下的少女去席上服侍——“放心,今天还不是你们的死期。”
然后挑走了过往少女鲜血酿酒的血酒与肉。
初桃依旧被留在房中。
她看着周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这环境也太优渥豪华了吧……就好像、他们知道她是特别的那一个一样。
周围寂静一片,没有任何回音。
不行,得出去看看。
……
与此同时,酒吞童子酒醒了大半。
他已在醉梦中变回了原形,足足有三米之长,头顶赤角,青口獠牙,四肢被特制的咒具锁于床上。
他意识清醒,却因为毒酒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方才还笑谈一夜的少年武士们手起刀落,四肢分离。
飞溅而出的血液染红了他们的衣物,室内腥臭一片。
但那最前面的少年却毫不在意脸上溅到的血液,他像个兵器,冰冷的、无机质的、如同注视死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朝他举起了手中的剑。
“你怎么敢觊觎姬君呢?”
他的剑极快。
曾经斩杀过无数妖怪的头颅,削铁如泥。
这样的剑技,世上只有一个人拥有。
酒吞童子的眼神变了,他认出了他——正是带领着部将斩杀挚友茨木童子的源赖光。
但酒吞童子脖颈的肌肉极硬,刀剑刺入脖颈,像是砍在了木桩上。
两相力量抗衡,互不示弱。
酒吞童子忽然咧开唇:“你不想知道那位姬君怎么样了吗?”
源赖光早已与所谓的侍女接头,知道初桃身在这大江山中,却不知眼前的鬼王亦知晓她的存在。
事态骤然不同。
或许——所谓的百妖宴的风声也是他想要引诱如今最为出名的阴阳师初桃,而放出来的。
源赖光的眼神一下子黑的可怕,那最后一点光芒好似也没有了。
手中刀一下子刺入更深。
“你猜,我席上离开时做了什么?”
“她的血好喝吗?”
“她的肉……嗬……如、何?”
喉管已被斩断,酒吞童子已无法出声,但看见眼前少年的表情却是疯狂大笑。
女人是他的弱点。
真可怜,如此强大的武士,却也有着这样致命的弱点。
就和两面宿傩一样。
不过那家伙的弱点,他会亲手为他斩断,就用那女人的鲜血与骨肉,庆祝他的成年礼。
——哈,这家伙,年近二十了竟也没元服,还得他来帮忙举办。
酒吞童子想起如今变得更加强大的两面宿傩,笑的更为狂热。
源赖光终于斩断了他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