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难得没长残。
“不对。”兰思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我怎么记得司松芮是北京人,你俩小时候怎么会上同一个舞蹈班?”
夏烟忘了这茬儿,她扶额,也没隐瞒,只不过简略地说:“我爸当时工作在这边,后来中学时我回了江苏上学。”
“哦哦。”兰思唯没多想,她上学的班里也碰到过几个类似情况的,因为父母在北京工作所以在这边上学,等到快高考时又回到户籍地。
“这么说,咱俩还算半个老乡,怪不得国庆那会儿带你玩,好多地儿你还挺熟。”兰思唯来了兴致,又问了夏烟一通,诸如她当初读哪个学校这类问题。
两个姑娘坐在咖啡厅里,东聊西扯,在这个雪夜关系更亲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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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漫天飞雪,万盏灯光融解寒寒雪夜。
司柏燃送完夏烟后,放慢车速,在路上缓缓行着。
他在脑海中,仔细捕捉夏烟的脸。
他记性好,唯独不怎么记人。
因为他们一家都长得好,到了他这一辈更是,尤其是他和他姐司松芮。
看惯了,也不觉得旁人口中的“美女”有多稀罕。
也因此,从小到大,司柏燃对女孩子都没什么兴趣。
青春期身边同学朋友聚一块儿看网盘里存的小视频,时不时还下流地聊起学校哪个女生长得漂亮哪个身材好。
他从来不参与。
有一次学校校花对他表白,隔天走路上碰到,司柏燃就记不起人家是谁。校花无往不利,哪碰过这种壁,当场没被气个半死,诅咒他注孤生。
刚高考完要上大学的那个暑假,他姐甚至还怀疑他是不是同性恋,想带他去医院查一查。
司柏燃当时觉得受到奇耻大辱,死活不去。
司松芮还语重心长地宽慰他,不要有心理压力,即使他真的是同性恋也没关系,她这个做姐姐的不会嫌弃他的,支持他追求真爱,还会和他统一战线,帮他做爸妈的思想工作的。
司柏燃当时听得快要吐血。
尽管如此,他确确实实感觉,自己之前见过夏烟。
不是前天晚上在别墅,也不是昨晚在他家楼下。
要更早。
今天她穿着件白裙子,没化妆,身上的那股轻盈劲儿,正是让他觉得熟悉的源头。
想得出神,差点闯了红灯。
司柏燃紧急刹住车。
大晚上的,他一直想别人的女朋友,算怎么回事?
他轻笑起来,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地道。
转念想起卓凡,司柏燃眼神霎时变得阴鸷。
那点觉得自己不地道的愧疚感,瞬间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