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纾清理不直气也壮,“那我又没说错,哪有人像你写检讨这种嚣张态度的?”
季圳然简直被她气笑,干脆闭上眼,不搭理她了。
“。。。。。。”林纾清理亏,也好一会儿没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连户外都变得悄然寂静。
林纾清忽然出声,低不可闻:“喂,季圳然。”
“干什么?”季圳然还没消气。
林纾清看着他刚刚握笔的左手,和他的右手,心里酸涩道:“你没事吧。”
闻言,季圳然睁眼,“我能有什么事?”
林纾清没说比赛的事情,但季圳然先提了,“放心去比,你哥还不至于这么脆弱,懂意思没?”
林纾清心里酸得不行,但她又不太会表现出来,只说:“哦,那你再加两百字。”
“什么?”季圳然纳闷。
林纾清慢慢地,极为小声地说:“可能我那天对赵老师态度太不好了,老曹找我谈话了,要不我的检讨,再加两百字吧。”
季圳然:“。。。。。。”
-
最后写完检讨,各回各的房间。
关上门的那刻,万籁俱寂。
林纾清前一秒还嘻嘻哈哈在笑的表情,后一秒变到一个人的环境,就慢慢收敛笑意,直到再看不见。
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检讨书,安稳放进书包,就朝着书桌的方向走去。
周围落针可闻的静谧,只开了盏昏黄的桌前灯。
光束洋洋洒洒笼罩而下,光芒稀薄又泛暖。
林纾清低头用钥匙打开抽屉时,细微声音之间,什么动静都被放大,大到什么细枝末节的情绪,都会被无限发酵成浓稠。
桌肚里,安静躺着一本牛皮质地的日记本。
打开第一页,上面贴的就是三年之前老院秋千边拍下的一张合照。
照片里,绿枝茂密的常青树,一缕缕,遮蔽刺眼的阳光,淅沥的太阳雨从天而降,纷乱视线。
林纾清就站在祁闻身边,还有季圳然、池蕴和大院里更多玩在一起的少男少女,他们都看向镜头,明媚到四季如春的笑。
尤其是祁闻脸上的那抹。
。。。。。。
看着照片,林纾清突然眼睛有点酸,泛起微不可察的氤氲。
日记本上原先的注解,是三年前她凌乱写下的两行:
-他不见了。
-我找不到他。
但这一秒,又工工整整添的两行:
-三年。
-他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