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短暂交汇,她怔了怔,若无其事地背过身。
“这不是之前那姑娘吗?”魏余谌探头,也看清宋亦霖,“她跟你同班?”
谢逐收回目光,“同桌。”
“稀罕。”魏余谌啧啧道,“我之前就觉得眼熟,她是不是20届的?叫宋……”
“宋亦霖。”
“对,是她。”魏余谌打了个响指,“就前年,我朋友压线入围了场全国比赛,这姑娘民乐组第一,分高得离谱,我记得特清楚。”
谢逐轻叩栏杆,语调微沉:“学音乐的。”
“古筝。”魏余谌作补充,“好像还代表咱学校拿过奖,挺厉害的。”
谢逐没应,只往教室扫去一眼。
宋亦霖正陷在人堆里交谈,好脾性似的,对谁都友善,眼尾噙着三分笑,不像作伪。
“是挺厉害。”他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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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动用一整节课,但最终还是拖了半刻钟才放学。
热闹散去,大伙各回各家,宋亦霖家近,倒是不急,所以先去楼层卫生间洗了手。
不过几分钟间隙,再回班时,自己的桌子就惨遭毒手。
满是粉灰的抹布摊在桌面,可怜兮兮一团,扑得书本乱七八糟,满目狼藉。
人早就都走干净,但她不用想,也清楚这出自谁手。
幼稚归幼稚,却足够烦人。她将残局收拾干净,原本照旧打算无视,却突然想起那则通知。
心思一转,宋亦霖拎起包,朝郑晖位置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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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她把那块布展开抖擞两下,确认多数灰尘均匀分布,于是就整张丢在桌面。随后,她抽了张湿巾擦干净手,迈步离开。
到家时,迟敏跟宋景洲已经睡下,客厅还留着灯,宋亦霖放轻动静,进入卧室。
将书包丢在地板,她扫向摆在桌柜的水和药粒,拿来囫囵吞下。
没咽好,药片腻在舌根,酸苦恶心。
她蹙眉,勉强压下反胃感,随后撑起手臂攀上窗台,推开窗,腿搭着边框坐好。
凭借月光,她从旁边拿出烟跟打火机,随手敲一根出来,咬上,罩着风点燃,动作行云流水。
猩红焰火明灭,落进眼底,融不尽凉薄寒意。
宋亦霖抽烟早,这是第三年。起初出于尝试,后来发现尼古丁确实是好东西,就续着了。
烟雾缭散,飘溢空中由浓渐淡,她情绪也趋于平缓。
睫羽低垂,她盯着下方地面,估量距离范围,数米高,与她毫无障碍,触之可及。
没什么意思。
宋亦霖轻掸烟灰,待抽完一支,心中也有所定夺。
——她得先发制人。
趁郑晖重翻旧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