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无所谓的态度,柏侹心里越不是滋味。
很显然,纪却秦把他当外人。
对他严防死守,绝不肯说心里的想法。
果然是只会利己的商人!
见他神色不虞,纪却秦抽出手,整了整柏侹的衣领。
语重心长:“你放心,我和汪识绝不会有什么,你大可不必这样激动。”
他波澜不惊,明明是在解释,却让人觉得遥不可及。
柏侹心头有火,“啪”的一声拍开了纪却秦的手。
他语气不好:“我只是在警告你,别挑战我的底线。你可以见朋友,可以见客户,唯独不能见他。”
纪却秦不是很明白,柏侹和汪识见的次数并不多,为什么会对他有那样大的敌意。
沉吟片刻,他道:“能告诉我原因吗。”
柏侹险些没忍住,抬首对上的眸子却满是认真。
“我讨厌他。”他霸道无比,“这就是原因。”
“我不喜欢我的人和我讨厌的东西混在一起。”
纪却秦似懂非懂,金属眸子变得淡然。
被柏侹管着,他也会烦躁:“就像我讨厌你见宋微汀那样?”
话音落下,大厅倏地静了。
柏侹睁大锐利的眼睛,浑身上下被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所笼罩。
每到这时他就会忍不住一遍又一遍想,纪却秦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为什么会这样咄咄逼人。
这件事无关宋微汀,他只觉得纪却秦在拿谈生意的方式和他谈感情。
冰冷又无趣,让他想起圆桌上虚伪的假笑。
“抱歉,”纪却秦意识到柏侹生气了,为维护这段来之不易的快乐,他打破规矩,僵硬的让出退路,“我不应该这样说。”
他垂眸躲开柏侹的视线,“先去工作了。”
直到合上书房的门,他才感觉到那道灼热的视线不见了。
这是他第二次在柏侹面前认输。
第一次是坦白喜欢他。
第二次是为了不让他生气。
纪却秦觉得很无奈,撑着额头闭眼叹气,脑袋不合时宜的疼了起来。
才过了十天,他就沉溺在了柏侹的温柔里。
甚至越陷越深。
像一个渴望水源的沙漠旅人,见到一片水洼就恨不得把身心溺进去。根本不在乎水洼里到底多少水是能供他饮用的。
纪却秦转着戒指,拇指顶着它,向上推到第二个指节,又按回来。
反复几次,他小心翼翼、试探着,将戒指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