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话,一名中年男子从外面进来了,这位是静阳郡主名义上的夫君周腾。
静阳郡主年少时遇人不淑名声受损,一气之下嫁给了周腾,周腾原本是暄王府上的侍卫,所以她出嫁之后依旧住在暄王府,当年萧临争取暄王之位时,静阳郡主和周腾出了不少力。
静阳郡主清楚萧临一贯有病。虽然萧临长了一副再完美不过的皮囊,俊美面容足以让暄州所有女子倾心于他,在所有人面前也是温润如玉的翩翩世家公子,但他实际上却是个颇为冷情的男人。
萧临自己冷情冷性也就算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两年还看不惯别人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所以暄王府上的丫鬟和侍卫从没有敢乱搞一起的。萧临手下那些门客更不敢和他谈及家中夫人或者未婚妻。
静阳郡主私下里揣测萧临是不是像自己一样受过什么情伤,她年轻无知的时候被坏男人骗过。可揣测来揣测去,她都觉得没有姑娘敢骗萧临,而且萧临的脑子比她的脑子要好使多了。
后来静阳郡主趁着萧临酒醉大胆问了问。
问过之后才晓得萧临当年行军时中意一个姑娘,但这个姑娘只把他当哥哥。
静阳郡主觉得奇怪,据她所知萧临不是什么纯白无瑕高风亮节的君子,对方把他当哥哥怎么了?把他当哥哥就不能娶回家了?从哥哥变为夫君这一过程也蛮有趣。
她继续追问,问萧临为什么不去提亲。
萧临当时的神色应该是失落的,只说了句“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
而后又说“她不辞而别了”。
说完这些,萧临一瞬间酒醒。
后来静阳郡主琢磨了很久,她想着萧临那天其实并没有醉,只是想找个机会将某些隐藏的话语讲出来。
因为萧临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在下属和暄州子民面前、在朝廷使臣面前、在俯首称臣的外族首领面前都是戴着不同的面具。
说他温文尔雅的大有人在,说他冷血嗜杀的也大有人在。这些年关于萧临的谣言一直都层出不穷,有些时候就连静阳郡主这个亲姑姑都不清楚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最近静阳郡主病了,周腾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他四处求医问药,还托着关系请来了锡侯府的小姐给她把脉,所以他们夫妇二人这些天格外融洽。
静阳郡主知道萧临这种冷情冷性且受过伤的男人看不得别人在他面前恩恩爱爱,她咳嗽一声:“暄王,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赶紧回去休息吧。”
萧临看了一眼周腾又看一眼静阳郡主,而后淡淡一笑:“告辞。”
他离开之后,静阳郡主喝了一口茶水:“萧临看起来心情不好,你别招惹他,你招惹他肯定会吃亏。”
周腾挠了挠头:“郡主怎么看出来的?”
静阳郡主但笑不语。
周腾道:“郡主见过赵小姐了?她怎么样?府邸东北角的围墙年久失修倒塌了一部分,应该喊人来修理,以后还要和她家的人打交道。”
“她挺和善的,看起来知书达理,你改天和他们的人说一说,该修缮的地方都要修缮。”
静阳郡主觉着京城的气候比暄州的气候好很多,这处宅院也不错,她在京城没有府邸,京城里的暄王府虽然气派却不够秀丽,还是这里舒服,“我打算在京城住一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