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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个怀疑的目标也是张小惠,这是个危险人物,尤其她还对林樾抱有莫名的敌意。他攥着手,在屋里来回踱步了几圈,最后和林樾道:“你别着急,我去打探一下。”
他从橱子里翻出一坛子酒,就要出门。
林樾一把拉住他,追问道:“你要去哪?”
“没事,你别担心,我就是找几个人去喝酒。你不用准备,大食堂有单间,我带人去那边。”
林樾没好气道:“你刚回来,就这么急匆匆的出去呀?至少先洗个澡、换个衣服吧!”
张远东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还抬手闻了闻,不解道:“臭吗?我知道今天要回来,早上刚换的!”
知道要回来才换的衣服,那是不是说,他平时根本就不换衣服啊,这人在边境过得是什么日子!林樾瞪了他一眼,带着他进了空间。
到了空间里,张远东也不着急了,好好的泡了一个澡,还让林樾拿剃刀给自己剃了个头。剃刀没法做什么发型,林樾摸摸他光溜溜的脑门蛋,如果不是张远东一身的正气,真容易让人误会成劳改犯。
她抿抿唇,开口道:“我只能给你剃成这样,部队里不是有理发的地方吗,人家还会剃寸头,下次还是让专业的人来吧!”
张远东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小镜子,对着自己左看右看,还伸手扒拉了两下已经不存在的头发,一笑露出一口的大白牙:“我媳妇儿的手艺就不错,要那么好看干嘛,我本来就已经够好看了,再什么都完美,别人还不得气死呀!”
林樾被他逗乐,忍不住拍了他一下。
张远东嘿嘿一笑,“我说得是真的,总有人问我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脸上一点也不起皮,我都快要烦死了。”
边境环境艰苦,战士们夏天脸上干燥起皮、冬天脸上被冻伤都是常事,但是张远东的皮肤比大多数军嫂还要好,这不被人议论才怪。
林樾的手一顿,忧心道:“那怎么办?他们不会觉得你是那种享乐派吧?”
“那我天生皮肤好,有什么办法,让他们说去呗!谁要是不服,让他来找我,能把我揍趴下的我叫他爷爷!”不是他吹牛,几个团长里面,立功比他还多的可真找不出来。他没背景没人脉,往上走的每一步都是自己拿命博出来的。
林樾“噗嗤”笑了,两人都明白,这个皮肤的问题是因为灵泉水。可张远东经常要出任务,用到灵泉水的时间少之又少,这些年他再怎么糟蹋这张脸,皮肤依然很好。所t以说不是以后不给他用了就可以的,还是因为他一开始就吸收了大量灵泉水的原因。
张远东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外面套上军大衣,头上戴着解放帽,把他铮亮的脑门盖了起来。他对着林樾一笑,林樾立马晃了神,只感觉他不像是个武将,倒像个文艺兵。
张远东见媳妇儿看自己走了神,眼神也变得幽深,只恨不得哪也不去了,就陪在媳妇儿身边。他的喉结动了动,耳尖红红的说:“媳妇儿,我真的要走了,再晚食堂该没饭了,你别急,我很快就回来了……”
林樾脸色爆红,恼羞成怒道:“你瞎说什么呢,快走快走!”
张远东傻笑一下,抱起酒坛子就出门了。
几个孩子放学回来,见到屋里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行李,兴奋的大叫:“我爹回来了是不是?娘,我爹呢?”
林樾没好气道:“你爹又出去了,快点洗手吃饭!”
几个孩子面面相觑,乖乖的去洗手了。
张远东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他和几个战友一起勾肩搭背,大声吼着《黄河大合唱》,摇摇晃晃的往回走。
林樾听到动静,赶紧出门去看,就见张远东和鲁满缸、沈团长、马放东还有李志国一起,在街上排成了一长排,互相搀扶着在街上耍酒疯。
最近因为两国纷争,戍边的战士们增加了很多,这几人都是刚从边境上回来的,刚回来这几天按例是给他们休息的,喝点酒倒也没事。
这几人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就张远东拿走那一坛子,可喝不到这个程度。林樾无奈的叹口气,想上前搀扶张远东,却见马放东隐晦的给她使了个眼色。
她脚步一顿,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五个人里,至少有三个是在装醉的,只有李志国是真的醉了,整个人像面条一样摊在鲁满缸身上,吼的声音最大,唱的最不成调。
另外一个真情实感的醉了的,就是沈团长了,他干脆借着酒劲儿发起了彪,别人都在唱歌,只有他使劲搂着张远东的脖子,一边叫着他小白脸,一边闹着要和他约战。
张远东不理他,自顾自的大声唱着歌,调子拐到了十万八千里外。和调子一起拐的还有他的胳膊肘子,沈团长使劲勒他的脖子,他就偷偷用胳膊肘子撞回来,反正一点亏也不吃的。
林樾看得一脸黑线,早知道就不出来了,现在倒好,这群人这个样子,她过去也不是不过去也不是。
幸好几人的闹腾声音太大,附近的几户人家都听到了,陶来香匆匆的从拐角转出来,拧着沈团长的耳朵把人救走了,不然她真怕沈团长等酒醒了会怀疑自己出去找人干了一仗。
张远东怕打草惊蛇,不方便去李志国家里,给另外一头的马放东使了个眼色,马放东得令,和鲁满缸一起半搀扶着把李志国给搀回了家。
等那三个人进了门,张远东踉踉跄跄的往前一扑,整个人都赖在林樾身上。林樾把人扶进了家门,见他还在借酒装疯,说什么都不从自己身上下来,气得抄起笤帚就想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