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上台讲话呢,演讲稿准备好了吗?对了,媒体和记者我都叫来了,一定能让你的慈善幼儿园一炮而红。”
催她的人是白云幼儿园的园长。
穆槿脑子一下子清醒,“哦哦,你放心,我都准备好了,马上就到。”
现在已经七点多了,她还要化妆选衣服,没时间等王耀的早餐,便给王耀发短信:我先去慈善幼儿园,在幼儿园等你……
穆槿刚到幼儿园,就冲到化妆间,由造型师折腾,差不多八点半的时候,外面的助理敲门,“穆女士,外面有人找。”
距离典礼还有二十多分钟,穆槿以为是主持人过来找她协商活动细节,没想到门外的人是王耀。
王耀还是穿着昨天的衣服,下巴依稀可见胡茬……这样子,怎么看都有些狼狈。
穆槿当即不太高兴,今天对她而言,算是一个比较重要的日子。王耀作为她的男友,应该盛装出席才对!但穆槿不是随意发脾气的人,她轻声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王耀冷冷瞪着她,眼中有受伤,有诧异,还有不可置信……
“穆槿,你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穆槿脑子一懵。
王耀对她说话,从来都很和善,声音很轻柔,而且他称呼她穆老师,小槿,从来没有连名带姓称呼她。
穆槿扯出一丝笑,“到底怎么回事?”
王耀大口喘出一口气,闭了闭眼,“你做的事,你总得承担。”然后让开一步,扬声道:“穆槿在这里!”
穆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摄像头和话筒包围。
记者七嘴八舌地问:“请问穆槿女士,您真的是CE集团的前任女主人吗?”
“请问穆槿女士,您为什么和席栾先生离婚?”
“请问穆槿女士,那位跳楼自杀的男人,和您有关系吗?他临死前的指证,是事实吗?”
摄像头和话筒一再向前拥挤,穆槿在其中磕磕碰碰,撞得前胸后背疼痛难当。不知谁喊了一句,“警察来了。激动的记者才收敛些。
慌乱中,穆槿被一只手拽进化妆间。
穆槿看清来人,差点哭出来,“青青?”
顾青青抱着她,拍打她后背,“没事,别怕。”
穆槿茫然,“到底怎么回事?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顾青青怜悯地看着她,“我刚从外面过来。现在幼儿园门口摆满花圈,大厅悬挂的显示屏,正在播放去年那个跳楼男的事。而那个跳楼男的家属也来了,正在前面对记者哭诉。”
穆槿看着顾青青,脸色雪白,眨了眨眼,后退两步,捂着胸口,扑哧一笑,“你开玩笑的吧?怎么可能?去年……我……”然后大笑,“一群疯子!”笑完,顺墙蹲下,眼神发直。
顾青青有心安慰她,“没事,你不是第一次被陷害。上次能走过来,这次也能。”
穆槿表情很平静,“怎么会一样?上一次,我被迫从CE辞职,我不觉得有任何遗憾。但这次,我名声毁了,以后还怎么当老师?幼儿园开不成,张宇怎么办,那些上不了学的孩子怎么办?”
“青青,我完了。”
顾青青蹲坐在穆槿旁边,搂着穆槿的脖子,“想哭就哭吧。”
穆槿摇头,“我从小到大,都是老师眼中的尖子生,骄傲了很多年,没想到上个大学,一切都天翻地覆了。我以为自己是无坚不摧的,遇到这些事,就用伟人事迹鼓励自己:穆槿呀,林肯竞选了很多次,才在暮年的时候当上总统,最后还被谋杀了。你这点事,真不算事!”
穆槿说着,闭上了眼,眼泪从脸颊滑落,“但我真得觉得很难。顾城说,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用它来寻找光明,顾城自杀了;食指说,相信未来,他也自杀了。鼓励别人坚强活下去的那些人,通通自杀了,我还活着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