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栾说完这话,白婧泪水刷地滚下来。
“席栾,你不是一直记恨我生下别人的孩子?现在我赔你一个孩子还不行吗?你真的一点情面都给我留吗?我爱你,我是真的的爱你呀。”
白婧声泪齐下,一遍遍说着爱他!
“我当初只是迷惑了,不小心做错了事。谁不会做错事,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我都做到这种程度了。”
“席栾,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自私无耻的女人。但你为什么不想想,谁不愿意做个干干净净温柔美好的女人?我已经变成这样了。我能怎能办?”
“席栾,你不能不管呀。你不管我,你让我怎么办?”
“我把一切都给了你,你却要抛弃我,那我只能去死了。”
“你是不是想要我去死?只要我死了,你的穆槿就能称心如意?好,我现在就去死,死在你们面前。”
白婧说着,恍恍惚惚地起身,抱着孩子就往楼上跑。
席栾大叫,“拦住她!”
躲在楼梯间看热闹的张妈和小护士门都冲出来。
小护士抢下白净的孩子,张妈身体壮,有力气,一把抱住白婧,举着她下楼,把白婧摁在沙发上。
“我说白女士,您都是做妈妈的人了?都不能给妈妈树立个好榜样吗?动不动要死要活的,以后孩子有样学样,也天天用自己的生命威胁别人吗?”
白婧捂着嘴,扑倒在沙发上,肩膀伏动,“我能怎么办?你们到底让我怎么办?我都这样了,不去死还能怎么办?”
此时,席爷爷从楼上下来,挥挥手,让张妈和小护士都离开。
席栾以眼神询问——楼上都听到了?
席爷爷微微摇了摇头——闹得动静太大,想听不到都难。
席栾叹息一声,甩手上楼而去。
白婧从沙发上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席栾。席栾没回头,麻溜地窜上楼梯。
客厅中只剩下席爷爷和白婧。
席爷爷问白婧,“小姑娘,你别哭了。来和我说说话吧。”
白婧抽泣两声,坐起身。
席爷爷把一盒抽纸推到她面前。
白婧抽出一张纸,叠成小块,用纸张边缘擦拭眼角。她擦得很精致,小心地避过了下眼线和眼影的位置。动作很优美。让旁观者看的赏心悦目。
席爷爷心中叹息,撇开了视线。
白婧哭完,抹着眼泪说:“你想和我说什么?从一开始你就不喜欢我。如果不是你横插一杠,我和席栾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席爷爷说:“人和人之间哪,没有凭空的喜欢和厌恶。白婧,你就没想过,我为什么明知你和席栾有感情,还强势地要把穆槿嫁给席栾?”
“白婧,我也忘了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你们还没把CE做这么大。我去美国看你们。我偶尔发现,你和席栾的一位助理,走得很近。恕我直言,那时候你和就和那位助理有联系了吧。”
“我是个传统的老人家,看不上那种勾肩搭背的行为。”
白婧反驳,“我们只是正常朋友。”
席爷爷说:“你口中的那位正常朋友,也想和穆槿成为朋友。但穆槿就能把尺度保持的很好。白婧,正常朋友该有的限度,你把持住了吗?”
“我认定你是个性格很活跃的人,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白婧,人做下的事情,老天爷都看着。包括今天,你来这里大哭大闹,还抱着孩子,你到底有几分真心,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警告你一句,虽然你生下我席家的骨肉,我们可能会因此对你有几分善意。但这种善意并不是无底线的。”
“如果你是个聪明人,就不要随意挥霍这种善意。也许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对你的善意,可以救你一命。”
“言尽于此,希望你好自为之。”
白婧咬紧了牙,直直看着席爷爷,脸色苍白。
她这个人呀,很聪明,但聪明人有种弊病:她觉得自己聪明,就难免把别人当成傻子。她觉得自己抱着孩子过来闹一场,最起码能让席栾稍微有点恻隐之心。如果走不通席栾的路子,她就来求这老头子。
毕竟老一代人,对儿子的执念很深。她还是废了很多功夫,才成功生出儿子的!
但她走不通席栾的路子,这老头也把路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