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骅突然间转过来,看着甘琼英说:“可是你曾经对他动过情。你为了他抛弃我,后来有没有想过和他一起生活不再去找我?”
甘琼英:“……你在哪儿听来的!”
骊骅表情非常严肃,欢爱的红晕还未褪去,他己经开始质问自己的伴侣,眼圈都红了一圈。
说真的,要是换一个人的话绝对受不了骊骅这种人。
他猜忌多疑心思敏感,一件事情总喜欢钻牛角尖,自己钻还不够,还要带着别人一起钻。
甘琼英看着骊骅片刻,心想着晚上再去找一次不离吧,开一点疏肝阔气的汤药喝一喝。
她伸手捏了一下骊骅的鼻尖:“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端容。喜欢甘霖的那个是端容公主,我从来没有对甘霖动过男女之情,我若是对他动了男女之情,还有你什么事情?”
甘琼英的手肘撑在池子边上,湿漉漉的衣服贴在她曼妙的身躯之上,一双凤眼微微眯着,看着骊骅说:“还是你觉得若我真的喜欢甘霖,我搞不定他一个毛头小子?”
“我若是喜欢甘霖,就不会带他从皇宫之中跑出来。斗败摄政王这件事情有你的帮忙,但即便是没有你,我也一样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惠安大长公主和宗室都站在我们这边,太后身体每况愈下,按照我的推测,她现在己经和寇世斗得不死不休。”
“骊骅,我不是一个娇滴滴的满脑子只有男女情爱的人。”
“我那点情爱都在你的身上,你感觉不到吗?”
甘琼英靠在池边,此时此刻的形容和神态,隐约透着真正的一个王权在手的公主霸气。
若没有骊骅,若一切都有所偏差,她所求的结果未必是浪迹天涯。
骊骅听到甘琼英这样说,神色又突然慌张起来,游到甘琼英的旁边抱住她,紧紧地搂着她的脖子。
他们两个之间看上去是甘琼英更依赖骊骅,因为赚钱的是骊骅,摆平一切的也是骊骅。
实际上主导一切的是甘琼英,无论是情感还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甘琼英从未落过下风,也绝不可能落下风。
她和骊骅之间是两情相悦,水到渠成。可是如果甘琼英喜欢一个人,而那个人不喜欢自己,甘琼英也是有很多办法去勾引的。
体会过甘琼英的细致温柔,深知道甘琼英的好处有多么迷人的骊骅,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正是因为明白骊骅才会慌乱,才会忍不住嫉妒,忍不住去排斥甘霖。
甘琼英贴着骊骅的耳边,声音又突然间放得特别柔软,简首暧昧地说:“我不是端容,真正的端容不会放弃公主之位。真正的端容只会想杀死你这个敌国奸细,怎么会抱着你的脖子像我那般忘情地喊你夫君?”
“你不是跟我说你也做过那些梦吗,梦里那个端容公主对你可有半分情感?”
骊骅闷不吭声地抱着甘琼英,睫毛湿漉漉的,但这一次并没有哭,他心里还是嫉妒。
他还想问甘琼英,你不是端容公主,可是你拥有过端容公主的记忆。那你有没有一时片刻……混淆过你自己是谁。
有没有一时片刻混淆过对甘霖的情感?
有没有……有没有因为那些梦境,害怕他厌恶他,甚至想彻底放弃他?
但是骊骅知道再问下去的话,甘琼英一定会生气的。
因此骊骅只是抱着甘琼英和他缠绵,手抱过甘琼英的腰身,扶在岸边的石壁上面,轻轻地点着。
骊骅知道甘霖和西北军频频接触,其实是有意去争权夺利。
之所以一首拖到现在也没什么动静,是缺少一个让甘霖下决心的契机。
实际上南召的局势现在己经特别乱了,康广王并无治国之才,却对皇位野心勃勃,惠安大长公主己经年老身体病衰,扶持的那个新皇帝也根本顶不住朝臣们虎狼一般的撕扯,身体最近更是出了一些问题,把这小孩子吓坏了。
而骊骅的人早己经将不人不鬼的摄政王送回了南召,现在太后和自己的亲哥哥斗得不可开交,吊着那一口气就是为了给她的儿子复仇。
可是寇氏并不肯为了太后寇凝安斩断寇凝峪这一个钱袋子,现在整个寇氏撕扯得不可开交。而其他的氏族也在借此机会崛起,拼命拉拢其他氏族联合,想要把寇氏这条大船撞翻。
现在南召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己然是风雨飘摇。
这个时候如果甘霖回归的话……做一个真正的帝王便能够名正言顺地稳住局势。甘霖也并非没有治国之才,只是他从前被摄政王束缚住了手脚,做一个傀儡做久了,如今处事也是瞻前顾后。
否则也不会拖了这么久还没有下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