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谁也不知道小姑娘的内心活动,只是看着这群孩子如鸟兽一般四处散开。
“善渊,你看京城百姓大多安居乐业,生活富足,他们如何能想到北境的百姓因常年战乱,食不果腹,竟以观音土为食,以致饿殍遍地。。。。。。我愿大齐所有疆域再无战乱,百姓不在流离失所,人人得以安享太平盛世。”齐少垣有点唏嘘的感叹道。
稍后他忍不住抬眸看向单池“我。。。。。。我还有机会吗?”齐少垣忐忑的看着单池,虽然从出大牢的那一刻开始,他就隐约猜到了,但是被困于天牢半月,与外界隔绝,心中又有点不确定。
“大齐如今内忧外患,亟需一位宽厚仁慈的明君来治理天下,殿下,您则无旁贷。”单池认真的道。
齐少垣眸中闪过一丝震动和狂喜,半晌反映过来,“这就是父皇召我出狱的原因?那二弟又待如何?”
“康骞率领风骑营暗中潜伏在报恩寺附近图谋不轨,一旦有一丝风吹草动,陛下命卑职率领虎喷军将其拿下,格杀勿论。”
“二弟想要谋反?”齐少垣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陛下如今被最亲近的人背叛,猜忌之心已经达到了极点,所以殿下在这个节骨眼上切勿轻举妄动,只待二皇子自取灭亡即可。”单池忍不住多劝了一句。
“明白,大好的机会终于展现在面前,我必不会多此一举。”齐少垣认真的点了点头,面色严肃至极。
单池眸光微闪,想到之前皇上的神色,又道“殿下,陛下如今对你怀有愧疚之心,有心弥补。。。。。皇帝固然是天下之主,可他也是一位父亲,孺慕之情,殆有甚焉”。
“多谢善渊提醒,如若一切顺利,孤必有重谢。”齐少垣听了单池的话,在心中咀嚼了几番,明白了他的意思,欣喜的道谢。
。。。。。。
大皇子从天牢一出来,消息便快速传遍了京城内外,尤其是一直盯着天牢的二皇子,几乎前脚单池刚到天牢,后脚二皇子齐少嵘就得到了消息。
二皇子府。
“哗啦。。。。。。”茶盏落地摔裂、柜子倒地的声音接连响起,书房内气氛一阵压抑。
齐少嵘气喘嘘嘘的用手撑在书案上,眉头横跳,眸中戾气逼人。“可恶,父皇到底怎么想的?怎么会把大哥又放出来。。。。。。。”
齐少嵘越说越生气,拳头抬起狠狠的砸在书案上,厚实的紫檀木书桌立刻出现了一道凹槽。“真是可恶。。。。。。前功尽弃,功亏一篑。”
王府长史小心翼翼的劝解道“殿下不必懊恼,一切还未到最糟糕的境地,还有回旋的余地。”
“什么叫还未到最糟糕的境地?你知不知道本皇子为了除掉齐少垣,不惜暴漏了潜伏最深的一颗棋子,可仅仅只是将他送进了天牢,如今他又出来了。。。。。。。”齐少嵘咬牙切齿,恼怒至极。
“殿下,王世昌即使暴露,也不会牵连到殿下,之前与他所有往来的书信卑职都会命他阅后即焚,而且殿下对他恩重如山,此人重情,只会替殿下死死咬住大皇子的。”王府长史得意的说道,企图博取二皇子的欢心。
没想到二皇子沉默片刻,忽然开口道“你确定王世昌看过书信后会及时销毁?”
“殿下放心,在京城时,卑职一直暗中观察,他确实做到了阅后即焚。”长史忙不起迭的说道。
“那在宁州呢?”
“这。。。。。。宁州路程遥远,王世昌之前很是沉稳识趣,卑职并未在派人暗中留意。。。。。。”长史语塞,然后战战兢兢的回道。
“混账东西。。。。。。”齐少嵘气的两肋生疼,自己手下这群酒囊饭袋,没有一个中用的。
恰好此刻,书房门外守候的小厮回禀道“殿下,穆先生到了。”
齐少嵘闻言大喜,连忙起身相迎“穆先生,你可终于来了。”
随着卷帘掀起,一道清瘦的身影迈步走了进来。
只见来人身着一袭鸦青色长衫,头戴同色方巾,眉如远黛,目如深潭,容貌迤逦,仿若水墨画中的人,活脱脱出现在了世间。只是看着貌似身子不大妥当,阳春三月,浮光暖暖,此人还穿着冬日的貂皮斗篷,手上捧着一只手炉,有点中气不足的样子。
“殿下”穆青竹轻轻咳嗽一下,随后被引到了主位坐下。
“穆先生,身子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可要遣太医去瞧瞧。”齐少嵘小心而又恭敬的看着穆青竹,一改之前蛮横跋扈的样子。
“无碍,胎里带来的病根,每到这个时节都会难受几日,我已然习惯了,多谢殿下费心。”穆青竹取下身上的斗篷递给身后的仆从,声音清冽,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