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有一个目地——她要杜老板倾家荡产。
孟雪适时观察着,她在心算界小有名气,利用概率,她还能揣摩得几分,加之运气,孟雪今天赌运很好,一连几盘,杜老板桌上的筹码快渐底了。
可孟雪看见,这时有马仔走近杜老板身边,她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但见马仔起身拍了拍掌,一堆筹码堆积在杜老板面前。孟雪当即明白,老杜借了高利贷。
那刚好,她心想。既然不怕输,就让他输个底朝天。
她也没想到她今天逢赌必赢,运气好到爆棚。短短一小时内,杜老板又输的精光,见他懊悔而扭曲的神色,额头冒着冷汗,从口袋里取出根烟,欲想压压惊,手指却止不住的颤抖着。
孟雪转身,仍旧躲在不起眼的位置。她知道剩下的事就交给赌场的马仔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还不起,杜老板也别想走出‘巴黎城’。
她唇边一丝暗笑,也适时收手了。
赌场里的空气很闷,她走出了‘巴黎城’,也走出了陆谨南的眼睛里。
他看着消失的背影,深眸凝滞着,莫之城掐断了监控:“出了巴黎城就不再我监控范围里了。”他淡淡的提醒着神色怔忡的男人。
闻声,陆谨南才回过神来,朝莫之城笑了笑:“你手下的马仔借了多少钱给老杜?”
“够他走不出我这地盘了。不妨就交给你了。”
“你处理就好。”陆谨南喝尽了杯里的酒:“刚刚谢谢你了。”
“不用谢我。”莫之城抚额:“你那小女朋友很聪明。”
“嗯。”陆谨南知道:“她会算牌。”不仅如此,在巨大诱惑面前,她竟能做到收放自如,这并不是一个普通女孩能修炼到的:“在她眼里的坚定,让我看到当年家桓的影子。”他神色渐远。
“是吗?”莫之城的目光凝滞着:“我却在她身上看到另一人。”他喃喃,俊朗的面上却是雕琢着一抹绵长的思念。
陆谨南知道,莫太太死后,之城一直画城为牢,守着那满城绽放的铃兰花。此刻他不便再多提什么,只会勾起之城心里数不尽的想念。
“晚上叫她一起来我家吃个饭。”莫之城说着。
陆谨南不便拒绝,他也知道莫之城行事低调,晚上莫约也是家庭式的聚餐。
“还有一件事。”莫之城想起:“你大哥陆邵远最近也在这边出入过。我手下的人跟我提起过,他带了几个客户来。”
“噢?”思及,陆谨南仔细听来,大哥一向戒赌,果然,他是来陪赌,又给那几个重要客户提供资金,输的归陆邵远,赢得归那些客户,看上去是场赔本生意,陆谨南知道,并非有这么简单:“能给我调出资料吗?”
“你知道天城一直会保守每个客户的重要信息,这是职业道德。”
“就当私下帮我。”陆谨南说。
莫之城笑了笑:“你和你大哥私下关系怎么样?”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一声叹息:“他是我的兄长,但我也绝不允许他做出伤害家族的事。老爷子曾说,这世界上,女人和孩子都可以犯错,但是男人不行。所以,为了陆氏,我现在每走一步,都要深思熟虑。”
“其实每个人的内心,都有黑暗的面,不管你承不承认,他都在那里,但每个男人都会犯一次致命的错,”莫之城一语点破,思绪有些渐远:“不过是走向中年对青春的羡慕,走向成功对仰慕的承受,走向人生之巅对幸福的又一次追求,谨南,那个女孩,或许,会成为你想紧攥的青春。也会,是你致命的错。”而他,错过了,竟是一辈子。
——那个女孩,或许,是你致命的错。
莫之城那句话,烙在了陆谨南心里,就像她站在‘埃菲尔铁塔’下放飞信仰,她就像那手中的白鸽,扑打着翅膀,也要飞向远方:“可是,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纯碎的女孩子了。”
陆谨南抚额一笑。
“还有一件让我头疼的事。”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