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到她家的路,竟也变得那么短暂。
陆谨南陪她回到了家中,他看着客厅里那套布艺沙发,这一个月以来,他就是和她,在这里厮守着。
屋里,很静,两个人却各怀心思。
她看着屋里每一寸陈设,仿似都留有彼此的身影。
每日清晨,他会为她备好早餐,各式各样,品种甚多,在她细心教导下,他手艺见长。
每天待他驰车离开,她会在阳台上,将他白色衬衫,用温水浸泡,轻揉出细腻的泡沫,她仿佛还能闻到空气里,还飘满着清香,阳台上,他衬衣在暖阳清风里,被吹起了微微一角,她目光就凝在了那。
他刚好原了她一场平静的梦,
那个梦里,他会抱着她,睡在贵妃椅上,为她洗发。
那个梦里,飘满着洁白的泡沫,寂寂的,雀跃的,旋舞着。
她也知道,该是梦醒的时候。
果然,
“你的脚现在走路还好吗?”他在她身后,
她没回头,‘嗯’了一声,又说道:“这段日子谢谢你的细心照顾,我才比预期要好的更快。”
陆谨南看着她清寂的身影,沉默了,他知道,她莫约,在下逐客令。
话礼貌到此,他不愿再多说,只觉惺惺作态。
孟雪却转身,她看着他,缓缓的说:“除夕那天,你能早点回来吗?”她知道有些冒昧唐突,又解释道:“我知道那晚你一定会回陆家,毕竟是一家团员的日子。但是,”
“……”
“能抽出一到两小时的时间,陪我吃一顿年夜饭吗?”女人的声色里,还有几分恳求。
他怔了又怔:“好。”
除夕,那晚。
她做了一桌好菜,陆谨南住在这里的日子,她大概知道了他的胃口。他并不是食肉动物,清淡就好,菜肴却讲究精致,这一点倒与她不谋而合。
她望过墙壁上的时钟,五点了,
窗外的爆竹声已连绵不绝,热闹非凡,她的家里却十足的冷清。
她等待着,却迟迟没等到那个他。
六点,
七点,
她终于接到他的电话,却也见她神色失落:“不来了吗?”
窗外的天,已完全黑了。
对面高楼,灯火通明。像闪烁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