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木卿此时只感觉心神震动,聂山的话为他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原来,这才是魂者的世界吗?足足沉默思索了半刻钟的时间,魁木卿才慢慢从震撼中清醒过来,“师父,那掌魂境之上还有吗?”。聂山神色间罕见的露出一抹敬畏,注视这魁木卿的眼睛说道:“卿儿,你首先要知道,修行一途,永无止境。等你到了一定的境界才能发现自身的渺小”。魁木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现在可是连融魂境都没有的废人,自然是不能明白到聂山话中的意思。聂山见状摇了摇头,颇为郑重的说道:“掌魂之上,是为创魂,世人皆称其为,帝者!”魁木卿眼神炽热,这次不用聂山解释他也知道了。魂中之帝,创魂帝者!似想起什么一样,魁木卿抬头看着聂山问道:“师父,那您现在是什么修为呢”。聂山闻言神色一肃,掌中小山都是猛的闪了几下,像是他此时的心绪一般。脑海中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了那个夜晚,最强尊者陨落的夜晚。也是那时,他破至帝境,击杀了五名强者身陨于此。聂山眼神深邃,看着魁木卿的眼睛说道:“师父我于生死存亡之际破入了帝境,不然那晚我连这一缕残魂都不存了”。短短的两句话,却是让魁木卿感受到了其中的凶险。眼神一定,认真的说道:“师父,徒儿于此立誓。有生之年一定会为师父报仇!”聂山闻言脸色一沉,眸中的锐利在魁木卿倔强的眼神下慢慢变得柔和起来。长长的出了口气说道:“卿儿,人生匆匆数十载,可不是只有仇恨啊。你也不用想着为我报仇了,我收你为徒也不是为了看着你心中的仇恨加深”。“那是为了什么啊师父?”。聂山没有回答,修行上的问题他也把自己所知道的说的差不多了。当即定了定神道:“卿儿,站起来!”语气中是一种魁木卿从未听过的凝重,当即他也顾不得发问,依言站起。“凝神听好了卿儿,我手中的便是那无上山魂秘宝。我以魂体在此守候二十余年,便是为了让它找到主人,而今它找到了,我的使命也完成了……”魁木卿脸色猛的一白,一种不好的预感淹没了他。聂山依旧自顾说道:“这秘宝内蕴无上之密,而创魂帝境之上便是无上境。永魂大陆自魂祖元宗以来就没有出过无上境的强者,可想这秘宝之珍贵,你可切莫泄露啊卿儿。这山魂秘宝相传是魂祖所留,我只悟得它千中之一,便已成为创魂初级的魂者了”。说到这里,聂山回头看了看倚墙而坐的肉身。眼中掠过一抹极其复杂的光芒,似感慨,似追忆。回过头时便已经恢复了正常,不等魁木卿开口。他左手迅速结印,右掌的小山发出一道绚丽的白光。仔细看去,他掌中也有一条白光,被那小山吸了进去。那是他在解除自身与无上山魂的联系!说来话长,实则只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魁木卿甚至来不及说话。聂山迅速上前一步,右掌对着魁木卿的心口急速印了上去,魁木卿甚至都看不清聂山的动作!“师父!?”魁木卿惊疑出声,只听到心口传来“噗”的一声轻响。白光骤然消失了。他只感觉脑海中一片空白,体内仿佛多了什么。却又感觉不到,足足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魁木卿才恢复过来。放眼望去,只见周围已经陷入了绝对的黑暗。仿佛又回到了他昏迷的时候,漫无边际,寂静却又苍凉。一阵孤寂的恐惧几乎让他窒息。好不容易才有的羁绊又没了吗?这般想着,魁木卿惊恐的声音回荡在四周。“师父?师父你在哪儿啊?”声音中充满了彷徨,在空荡的空间里显得很是突兀。随着时间的流逝,魁木卿一颗心也渐渐沉入了谷底。突然,一道微弱的白光在他身前亮起。对于魁木卿来说,那好似黎明的曙光一样,暖入心脾。那道微弱的白光正是聂山。他的魂体之身此时已是透明如水。哪怕魁木卿此刻是魂脉断裂的废人,依旧感觉到了聂山身上传来的虚弱。那是一种耄耋老朽般的孱弱,像是一阵风都能吹倒一般。聂山脸上却呈现着解脱之色。他以残魂苟存于此二十余年,便是为了替无上山魂秘宝找到传人,甚至不能离开秘宝方圆十丈的距离。每天以魂兽为伴,那种孤寂,足以令人疯魔。而今,他的使命终于完成了,只要再为魁木卿接上魂脉他便解脱了……看着身前散着白光的透明身影,魁木卿鼻头一酸。险些掉下泪来。他知道,聂山为了让无上秘宝进入他体内肯定付出了无法想象的代价。“师……”魁木卿话还未说完,聂山便打断道:“卿儿,那无上山魂秘宝已被为师打入了你的体内,并且已认你为主。只要你能吸收魂元便能感应到”。魁木卿闻言,两行清泪缓缓流了下来。聂山的语气如同交代后事一般。阿爸他也曾经对我这么说过啊。脑中思绪涌动,魁木卿却是不敢再出声了。只是定定的看着聂山。相识不过三日,聂山却像是对待自家晚辈一样不遗余力的教导他。现在更是不惜代价的帮他。这,便是师父吗?那种发自内心的关怀让魁木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可听着现在听聂山说话的语气,这将是他魁木卿此生最后一次被人关怀了!从此以后,天下之大,他也再没有亲人了。眼中的泪水兀自流着,魁木卿只是安静的看着聂山。他不想让师父生气。“卿儿,你在此已是第七天了。待为师为你续上魂脉,便会打出出口,你尽快去山崖之上寻你妻子。切莫让她暴尸荒野啊”说话间,不断有星星点点点的白芒从聂山身上浮起。他的时间不多了。“弟子知晓,请师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