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知何时阴沉了下来,起了风,还不小,风吹散了春华院那萦绕不去的味道,让春华院上下的人都得到了解救,一个个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清爽空气,还有人狠狠深吸了几口气,以求能置换出腹中的浊息。
院子里干爽了,屋子里的味道却一时半会儿消散不了,伺候在里头的人总能闻到那若有若无的味道。
唐荣在生无可恋中睡着了,梦里的他掉了粪坑,任由污秽充斥着他的鼻腔和口腔,生生被吓醒了过来,出门一身的汗。
蔡姑姑已经到了喝茶都会吐的地步,见不得有一点点颜色的吃食,就是白粥也是咬着牙咽下去一碗,差点又给吐了出来。
王氏来看过一次,交代要好生伺候外便没再多说什么,出了院门就去了春荣堂,将这里的事告诉了老太太。
听闻消息老太太手里的佛珠都差点被掐断,以为自己年纪大耳朵背给听岔了,“你说的人是老大?”
“是。”
王氏压低了声音,“说是凉了肚子,这人有三急,急上头了任谁也没办法控制,是有些。。。。。。”
“也是人之常情,身子倒没什么,只怕心里头一时半会儿的不能接受。“
老太太好一会儿才接受了这个事实,起身要去探望,王氏说了,“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万不能传到外面去,母亲还是不去了吧,老大那孩子应该不想见人。”
“吃过药后也平稳了下来,就是府医要走,理由是家中老人需要照看,母亲看可要放他离开?”
老太太蹙了眉,“这个时候还是不走为好,给他多加些银钱。”
“加过了,态度坚决。”
王氏说府医一走一时半会儿也难找到合适的,“秋实院有秦大夫,但以秦大夫和二媳妇的关系,老大怕是不会愿意让秦大夫为他诊治。”
老太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让王氏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将府医留下,“即便是要走也要等到来年开春。
“我在想,等年后不如让老大陪着我去郊外的恩慈寺住上些日子,吃斋念佛,转转运道。”
南渡寺方丈说的话老太太已是深信不疑,心里想着也不知道唐荣上辈子欠了多大的孽债,这辈子要这般艰难偿还。
“如何了?”
唐陌急匆匆的回了秋实院,见到辛安就拉着她进了门,“今日可看到热闹了?”
“下次还有这样的热闹不要告诉我。“
辛安表示那个画面即便是没有看到也能想象,想象后连饭都吃不下,“最厉害的那阵咱们院子里都有味道。”
“快给我说说。”
唐陌很是激动,“我本来想留在府中看热闹,又不能留下,没看见我可太遗憾了,快给我说说到底怎么样。”
辛安喊了南风来给他说,“南风说的好,绘声绘色。”
南风今日可谓是上蹿下跳,生怕漏掉了一点热闹,恨不得长八个嘴将看到的都说出去,现在机会来了顿时滔滔不绝,从青墨喂下汤药开始,到蔡姑姑浑身沾屎从屋子里冲出来结束,有的是她亲眼见的,有的是拷问的青墨,有的是从隔壁打听来的,。
事无巨细连带猜想,说的口沫横飞,听的唐陌一愣一愣的,他原本想的就是拉一床,恶心死唐荣,没想到还有一个专门接屎的。
世子就是不同,讲究人啊。
“蔡荃父子离开的时候都是用跑的,生怕的蔡姑姑追出去的样子,应该也是受不了了。”
那场面唐陌一想到就觉得无比的开心,大笑出声,相当痛快,“可惜我没看到,遗憾,遗憾啊。”
“二公子还是别遗憾了,隔壁院子的人现在一听吃饭就吐,尤其是蔡姑姑,听说喝水都不能有颜色了,饭也只能是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