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秋实应了一声,吩咐小丫鬟再取纸笔,小丫鬟便一路小跑出了荣养堂,去南叙房间再取东西来。
谢老夫人身体微微一颤,险些站立不稳,她侧目回头看南叙,想不明白南叙为何会这般绝情。
她虽想不明白这件事,但却明白另外一件——南叙这条路是走不通了,若不想让二人和离,只能从瑜儿身上下手。
谢老夫人强自稳了下心神。
半息后,她精明眸色变得浑浊,“瑜、瑜儿。。。。。。”
她轻喘着,脚步也有些跄踉,像是难以置信般,她慢慢松开紧攥着谢明瑜衣袖的手,“你果真是长大了,连母亲的话也不听了。”
“也罢。”
她的声音轻得很,像是难以为续般,身体摇摇欲坠,春杏见她如此,连忙上前扶住她的手,她这才没摔在地上,可绕是有人支撑,她的步子也虚得很,仿佛随时都会撒手西去一般。
南叙轻摇团扇的动作止住了。
又来作妖。
但她可不吃谢老夫人这一套。
南叙给秋实递了个眼色。
谢明瑜慌了,“母亲,母亲您别吓我。”
他连忙去扶一脸病弱的谢老夫人,把要与南叙写放妻书的事情抛在脑后。
“老夫人身体不适?”
秋实接到南叙的示意,请了清嗓子,“大爷莫要担心,谢府有交好的太医,我这便差人去请太医,保证让老夫人药到病除。”
“咳咳!”
谢老夫人被秋实的话呛得直咳嗽。
她哪里有病?
分明是装病拖着谢明瑜罢了。
若秋实那个小蹄子真请了太医过来,她装病的事情被拆穿,她这张老脸可往哪里搁?
“瑜儿。。。。。。”
谢老夫人扶着谢明瑜的手坐下来,不敢再装了。
“你既一心要和离,母亲也不好劝你。”
谢老夫人拉着谢明瑜的手,虚弱嘱托,“可,你与叙丫头成婚不过三月便和离,此事若传了出去,旁人必会说是母亲刻薄恶毒,才逼得叙丫头刚大婚便与你和离。”
眼下这种情况,她只行拖字诀。
拖得久了,南叙也就疲了,不会再像今日这般决绝,逼着瑜儿写放妻书,等南叙没了脾气,再叫瑜儿好生哄一哄,南叙多半便会捏着鼻子认了。
毕竟她的儿子相貌好,性情又好,又有才学,像这样的如意郎君,委实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南叙怎会真舍得和离?
这般一想,谢老夫人心里好受许多,烦躁情绪逐渐归于平和,“瑜儿,你若想和离,也不是不成,但,不能这么急。”
“还有三月便是母亲的生辰礼,待过了母亲的生辰,你再与叙丫头和离,可好?”
“这。。。。。。”
谢明瑜为难得很。
南叙看了过来。
她就知道,自己这个婚不是那么好便和离的。
谢老夫人那般精明的人,好不容易攀上舅舅这颗大树,让谢明瑜入仕为官前途一片光明,怎会让她说和离便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