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这般决绝,那就当众把事情说清楚吧!”李红军仿佛怒意冲天,振声疾呼。
郑远香针锋相对:“即便肚中灵胎并非你的血脉传承,但你身为我道侣,又有何理由拒绝共同抚育此子呢?”
她话音刚落,周围修士皆惊愕失色,宛如雷霆轰顶,尤其是那些先前仗义执言者,一时之间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此刻,正巧方继亭口中含着一口千年灵酿,险些被郑远香这番出乎意料的言论给呛了出来。
在他修炼数十载的生命历程中,从未见过哪位女子能将背离道侣之事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且清新脱俗。背道而驰尚且不论,竟还想让对方一同抚养非己亲生的灵胎,此论调实属罕见至极。
周围的修士纷纷恢复清醒,转而一致指责郑远香。
“你身为女修士,私自与他人产生孽缘,还将此罪责推于男方,竟还不允许男方解除关系,这是何道理?”
“是啊,修行之人当自洁其身,如今却要别人帮你养孽种,我活了几百年,还未曾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道友,此等女子万万不可留情,必须将其彻底摒弃。”
这一次,所有的修士都毫无保留地站在了李红军一边。然而郑远香却毫无悔改之意,反倒昂首挺胸地反驳道:“你们说什么道理?我腹中孕育的是谁的灵种,那是我自己的选择与权利,有何过错?”
此语一出,现场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李红军咬牙切齿地呵斥:“无论你肚中灵种是谁,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再无半分瓜葛。”
郑远香一听,依然倔强地质问道:“凭什么?既然是我的道侣,你就应该照顾我,包容我,包括一起抚养这个孩子!”
“我对你的修炼资源还不够丰厚吗?每月修为精华皆交付于你,修行之路全由你决定,你的喜怒哀乐直接影响我心境的起伏,你的欢愉即是我修道路上的阳光,你的忧虑则引动我护道之心。然而你却做出此举,背叛我之情,更修炼出数道他人的灵识烙印,甚至还育有他人血脉之子。”
青玄真人郑远香愤声道:“何谓背叛之帽?此乃世俗凡尘中浅薄的认知,如今已是大道盛行的时代,你却仍旧桎梏于旧有的观念之中。身为女子,修仙之旅漫长无尽,多经历几位道侣又有何不可?尔等黄庭修士本就难入大道之境,吾不过是尝试与异族修士共修,又何罪之有呢?”
闻其言,四周修士皆愕然无语,并非赞同其言,而是惊骇于她这番令人瞠目的言论。
“你这失道之人,给我退去!”李赤阳再无法压抑内心的愤怒,挥手间一道法力化作清脆耳光,重重地击在郑远香脸颊之上,随后拂袖离去,身影消失在天际。
那一记神通犹如雷霆般沉重,郑远香应声跌落在地,然而四周修士无一人施以援手,反有诸多议论之声:
“此人行为实乃辱没仙道,打得尚且不够解恨……”
“世道沦丧,道德败坏,这般不知羞耻之女,竟至斯矣……”
“真是恬不知耻,如此之人即便陨落,亦无人为其洒泪惋惜……”
郑远香挣扎起身,将满腔愤懑倾泻向四周围观的修士:“你们又能懂什么?身为女子,我有权选择自己的修行伴侣,腹中孕育的仙胎亦随我心意所定。他若弃我不顾,那是他的损失,终有一日我会寻得懂得珍惜我的大道伴侣,为孩子寻觅一位真正的仙父。”
话毕,郑远香傲然离去,只留下一片哑口无言的围观者。
众人散去之后,方继真感叹道:“以往常说男子中有孽障妖孽,今日看来,女子之中也有这类‘碧霄仙子’般的存在啊。”
贺双双接口道:“你看我做什么?我可不是那样的人。”
方继真摇头道:“听闻有一种修炼界的女性,名为‘田园女仙主义者’,今日终有幸见识,果然是世间罕见的异类。”
贺双双叹道:“女权主义原旨在追求男女修行上的平等,但随着时间推移,有些人偏离了正途,其主张愈发荒谬。如今出现的此类人,正是她们扭曲理念的恶果。”
“实在让人震惊不已,这般颠倒是非黑白,还自视甚高,真不知是谁赋予她们这样的胆量。”
贺双双接着道:“为女子争取修行权益自然是好事,但如今某些人的诉求确实过于偏激。昔日在海外游历时,我曾遍访各国,不论是常挂人权二字于口头的西方仙境,还是东方的神隐之国,女子地位皆无法比拟我大华夏。现如今华夏之地,女子结缘成亲依然保持自身的自由与尊严,保留自身姓氏,而在西方世界,女子出嫁后需改随夫姓;至于神隐之国,无论女子学识何等深厚,修为何等高深,在修炼界往往只能屈居助理之位,很难晋升至关键职务,施展抱负。”
在仙华大陆这样的地方,一位如霸主般的女修宗主,在他们的世界中几乎是难以想象的存在。
在那里,每当修士共聚一堂饮酒论道,斟酒侍奉的往往是女子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