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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黄色的照明灯打量她的侧脸,maria和沈顾殊都在观察着她的表情。她的身上萦绕着一种得心应手的灵气,像个随时能带来惊喜的魔术师。
叮铛拿出来的,是半块黄油和一袋速溶咖啡粉。
两种都是市面上最常见的款式,价格和味道都很普通,也没有人会寄希望在这种平时每餐饭都会多少吃点的东西上会有贵族气质。
她用微波炉叮了一下黄油,咸乳香顿时弥散在小小的房间里,把味道淡到不正常的房间烘焙一般混合起来。
沈顾殊有些担心maria的情绪,毕竟对方是为了巧克力可以把房间维持在比无菌室更加苛刻的完美爱好者。
但她看起来很好,甚至可以说充满兴趣,想看看这个小姑娘想做些什么,大概是认为对方是志同道合的品鉴者,不会做出伤害这种艺术的行为。
两个小碟子递过来,分别放着巧克力,一小块黄油,和一点咖啡粉。
“来不及冲水了,不过这点儿速溶咖啡也差不多可以化掉,那就请按从左到右的顺序尝尝吧。”
45、一席华美的衣袍
首先是中上等可可的香味,因为只加了砂糖作为配料,所以俘获每一颗味蕾时都丝丝入扣,融化的时候像是逸散开的水珠。
细微的香气是不容易察觉的,大多数人也没有时间成本来抓住巧克力味道的蛛丝马迹,但是结尾的涩味是注定会随着可可的消亡留下的。
这时候黄油和速溶咖啡可以说是来搅局的,不过更应该定义为悔棋,把可可最后走出来的错误销毁的一干二净。
沈顾殊想到了一句话。
“生命是一席华美的衣袍,爬满了虱子。”
然后叮铛跟在这句话后面优惠卖杀虫剂。
“所以就应该宣传出来一个优雅的solgan,就好像马卡龙配浓茶一样,大家明明知道是甜的要死的东西,不还是心甘情愿买单吗?”
叮铛顿了一下,觉得在maria面前把纯黑巧比喻成甜的要死未免有些失礼,所以以目光示意沈顾殊翻译的时候记得夹带私货。
Maria看起来是一个历史遗物般得老人,但并没有叮铛预想的刻板印象。
她建议把黄油换成更加轻盈的东西。
叮铛很是意外,灯光下的maria因为面部阴影被加深,所以看起来愈发苍老,老得看不清具体样貌,轮廓成了自己的外婆。
异国他乡了很多年的法国老人,生来就高贵的沈氏公子,在历史或者现在,他们肯定都过着自己永远无法接触到的优渥生活。
现在居然坐在一起,他们听她阐述巧克力的见解。
就像是在f大读书了一年,她才知道阶级可以如此交汇。
和maria告别的时候,沈顾殊很疑惑地翻译着老人的话。
“她问你是不是遇到了不开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