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她理解个屁啊。就像青娘说的,那姓刘的就是要让他死,可是他却还在这里想念?甚至?呵呵,他还真是贱啊。阿河看着赵蛮,想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不同的色彩来,可是他看了许久,除了嫌弃就是厌恶,竟没有一丝的异动。阿河怒了,嘶声道,“你怎的不动容?难道我与刘小姐的情爱,还不够轰轰烈烈吗?你,你难不成是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他在这里说得连自己都感动了。一位高贵的小姐,为了他这个堕入“风尘”,身世可怜的官人,她不仅放下身段每日的过来陪他,跟他说知心的话,甚至还在生死关头救他于水火,为了跟他在一起不惜跟家里人闹翻。对了,闹翻。“你们可知,我为何要如此死心踏地的跟着她,替她做事,甚至不惜为了她而与你为敌,扣下那五万两买战马的银子吗?”“那是因为,她是真的爱我啊,她一个清白的女子,竟想与我私奔?她竟反抗她的父亲,甚至不惜与自己的亲兄长绝裂也要与我在一起。”“别不信,这是真的,他的父亲和兄长找到我,拿出刘家的所有家当,只为了让我离开她,他们说她为了我已经疯魔了,甚至要毁去与她有婚约的另一个家世相当的公子的婚约。”“他们为了不让她来见我,甚至将她关了起来,可是她却砸破门窗,逃了出来,甚至还在爬墙时不小心摔断了腿。”阿河说到这里,摸了摸那条断掉的腿,就像是在摸着心爱的女人似的,眼中呈现的不是痛苦,而是欢喜。“好巧啊,我断的也是这条腿,蛮主,我真的一点儿也不怪她,这腿断了就断了,只要她高兴,而且只要她欢喜,这腿,也就当是我还她的了。”这很公平不是吗?青娘看到这里不是感动,而是大骂他发巅,骂他不正常。正常的人哪里会是这种想法?阿河接着又道,“所以,我爱她,而她也爱我,若不是你算计太深,她也不会如此生气的将我抛下,而且她这样做一切都是为了我,她的父亲兄长说,只要让能弄来战马,便让我们在一起,所以,所以她才这样做的,这不是她的错,一切都是为了我和她的将来才会如此的。”阿河,更巅了。“可是,我却是个没用的,我居然没有帮助到她,我居然让她损失了六万两,不,不仅是银子,更重要的还是那些战马,战马坏了,他们用不了了啊,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的对她的,这不怪她,真的不怪她。”一切都是他的错啊,他没能识破赵蛮的诡计。呆在破庙的这段日子,他反复的思考着这件事,除了赵蛮,别人根本不会去动那些个战马,赵蛮可不是一个吃了亏不出手的人,她没有买下战马,便也不会便宜了她,所以才恶毒的下这样的毒手。阿河眼中露出凶狠之意,不过很快便被祈求的眼神给替代。“所以,我求求你蛮主,就当,就当是看在我过去那么多年忠心于你的地方,你放过她好不好,你帮帮她好不好?她那样的可怜,她损失那样的重大,她的父亲和兄长不会放过她的。”“我背叛你是我的错,我给你认错了,我给你磕头了,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吗?你不是想要羞辱我吗,你不是想要让玉罗轩的所有人看看背叛的下场吗?你把我吊起来啊,让所有人看到我这个背主的人的下场,但我只求你,救救她吧,她现在又被她的父兄给关起来了,她会死的,她已经够惨了,不能再让她活不成了啊。”阿河痛哭流涕,破败腐烂的身体,难难的跪下去,可是他的一条腿被人打断,还流着脓血,还被蛆虫给吃了,每动一下,便掉下一块烂肉来。青娘看到这里,呕的一下吐了出来,太恶心了,也太可怕了,然而,他居然一点儿也没有觉得疼?这?看到这里,青娘都忍不住心软了起来,阿河虽然做错了,虽然巅,可是他对那位刘小姐的情意却是真心的,就冲着这份真心……赵蛮全程如同看戏一般的看着阿河,哪怕他腿上掉下烂肉,哪怕他疼得连毁去的半边脸抽了筋,她也如同没有看到一般,静静的站在那里。突然,她卟哧一笑。“别演了阿河,你现在是想求我吗?如果你手里有把刀子,你应该恨不得杀了我吧?”阿河身子微微一僵。赵蛮又笑了,“你说了这么一大堆,又说你如何的艰难,如何的与刘小姐相遇,又如何的爱上刘小姐和刘小姐如何的为你付出,你们又为了你们的爱情又做了怎样的牺牲,私奔,收买,跪求,啧啧啧,轰轰烈烈,恩爱情长啊。”赵蛮讽刺加深,“可是,你们以为这是在演话本子呢?你别忘了,这是现实,这是过日子,过日子的哪里有你们说的那样惊天动地?而且,刘小姐她为何要看上你一个玉罗轩陪人笑脸,如同妓子无异的官人?她难不成真的眼瞎了?而且还为了你毁了婚约?阿河,你真的当自己是话本子里的男主角了是吗?”这未免也太可笑了,就算这是话本子,那么这里的男主角也不是他,他真的很拿自己当回事儿。唉,有些人啊,就是坏在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凤琼羽是,北风华是,刘小姐是,他也是,可是坏就坏在这里,如若把自己当成一个寻常人来看,那这事儿便再清晰不过了。刘小姐就是众人看到的那样,用完就甩,视他为棋子,至于情爱根本没有沾染上半分,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演给他看的而已。阿河啊,他就是个傻,逼,大傻,逼,被人玩弄了还在这里替人家说话?阿河突然暴怒,“不是的,不是的,你胡说,你懂什么,你这个连爱都不知晓的冰冷女人,你能知晓什么?那些都是我亲眼见到的,那还能有错吗?那条腿,划出了个若大的伤痕,出了那样多的血,可是她还在笑着对我说,没关系的,只要能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