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舞阳忙不迭的点头,她都忘记放开李乐知的手,就这样牵着她往外走。
在李舞阳没有看到的地方,慕容濯猝然伸手,想要抓住李乐知另一只手。
可是对方似乎早有准备,轻轻抬手躲过他的手指,于是男子清瘦修长的手只是抓住了少女披帛,将它扯了下来。
走到被阳光照耀的院子里,李舞阳才注意到李乐知的披帛不见了。
“你的披帛呢?”她问。
“掉了,脏了。”李乐知说,一旁的梅夏闭着嘴,看着自家公主信口开河,“不要了。”
李舞阳懒得在意这些,她急着回去,路上隐约听到身后似乎有什么声响,也没有放在心上,如同逃命般从慕容家出去,和李乐知一同登上回皇宫的车。
深夜慕容道全从外面回来,他从家主那里听说了下午发生的事情,进到慕容濯的卧室的时候,见到满地狼藉。
慕容濯披头散发如同个疯子,宽松的绸衣松垮的套在身上,露出坚实的肌肉,此时站在一地的碎片中央,健壮的侍从正从帷幔的后面拖出侍女的尸体,准备送去处理。
看到侍女死不瞑目的样子,慕容道全皱了皱眉:“这是第几个了?”
“今日只有这一个。”侍从躬身禀报。
慕容道全挥挥手,众人便鱼贯出去,只剩下这父子两在室中对峙。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慕容道全斥责,他今日匆匆赶回来,还穿着山中修道时的广袖长袍,配上他山羊胡和俊逸的眉眼,如同山中的仙人。
而他的儿子,像个疯魔的恶鬼,鞋也没穿,赤着脚站在地上,头发散乱遮住眉眼,阴郁的低着头,从发丝见偶然能窥见他凶狠但沉默的眼神。
自从醒来,慕容濯便是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什么都不说,也不好好养病,有时候喝着药就忽然发疯,抬手攥着身边人的头发,将人的脑袋往床角猛撞,至撞得人头破血流奄奄一息。
有一次半夜起来忽然将外面守夜的侍女杀了,等到慕容道全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满身满脸都是鲜血,淡漠的看着来人,自己缓慢地走到外面的湖中,将整个人沉入水底。
原来他头上的伤也不重,却因为自己时不时发疯,又病了好几场。
慕容道全忽然注意到慕容濯的手里握着个东西,从鲜嫩的颜色看来……似乎是女子的衣物?
他联想到今日李乐知和李舞阳来,开口说:“陛下召你入宫,或许会为你赐婚。”
慕容濯黑发下的眼珠子动了动。
“舞阳公主是元后嫡女,应该不会嫁到我们家,但是乐知公主身上有我慕容家的血脉,而且慕容贵妃与我们本家算是出了五服,最有可能与我家结亲。”
“……不。”慕容濯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他下午强撑着正常了一会,但是也只有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