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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徐才子(第3页)

季徯秩这才明白,人一旦动了情,单单眨着那么双眼便能叫人瞧见心里头的万股情丝。

燕绥淮默默不语,只给徐云承递过去三只酒爵,随即垂下头去铺草席,那二人就在这压人沉默之中共事了半个时辰。

万事俱备,主祭参祭皆就位后便开始祭礼。经了三上香三祭酒,又听罢读祝,焚了祝文,终得以拜月。给神袛拜礼拜了两回,最后只剩了所谓“从献”。

这一步要遵照长幼之序来,不过差了七日的燕徐二人自然是前后挨着站。徐云承正正排在燕绥淮后边,这意味着无论是走上奠席,还是跪坐其间上香行拜礼,他皆需承受那礼成的燕绥淮恼人的视线。

徐云承端着平素常见的淡漠神情,被那道幽深眸光罩着,虽是一分不乱,却觉胸中愈发郁闷,就连祈愿之时脑内也只剩了些混浊东西。

礼成,祭桌撤下,众人也就放肆宴饮。

燕绥淮坐在离徐承云不过一尺之处,可徐承云却不曾施舍他一眼,也不再如往昔那般赠他中秋良言。

燕绥淮等得心急,便佯装无意问一声,只得了徐云承当着众人面恹恹地摇头推辞。

“我就有那么脏,叫你连动动嘴皮子都舍不得?”燕绥淮想着,只独自咽下心中悲切。

遥想前年中秋,未等他来讨,徐云承已先跨过阻隔燕徐两家的几条长街,气喘吁吁地攥住他的袍袖,笑道:

“因君照我丹心事,减得愁人一夕愁【5】。”

燕绥淮虽听不大懂诗中意,但见徐云承笑如月色清澄,便知那定是首顶好的诗。彼时徐云承牵着他的手,温度从他的掌心直钻他的心底。

谁说心意不应藏心底?燕绥淮如今只恨自个儿没能将这腌臜心意藏于心底,至死方休。

他哪曾想过他们也会这般形同陌路,似两岸杨柳,近在眼前却各自垂头退避。是他的感情欺他、辱他了么?若非如此,为何如今却连友人也做不成了?

疼,五脏六腑都疼,疼得好似要生出唇舌来尖叫嘶鸣。

那李迹常方才讨了骂,这会儿又像个没事人似的去伸手搭徐云承的肩。搭着了,又将人一把拽了来,赔罪道:

“阿承,别再耷拉着个脸儿啦!适才是我这蠢笨的说错了话,可莫要因我坏了这仲秋的好兴致!”

徐云承把杯盏搁下,口吻很淡:“不是因着你。”

燕绥淮闻言险些将玉杯捏碎于指间,另一只置于膝上的手,已是攥得满掌指痕。

他明白徐云承话中所指,他明白徐云承此时定厌恶他至极,他明白徐云承对这份感情定是千刀万剐也不肯沾染半分……可情意若能由自个儿操纵的话,谁愿将一腔真情装入琉璃,双手奉上供他人摔碎,然后自个儿再拾起,拼凑,再被摔碎,再拼凑?

燕绥淮面上血色一寸寸褪了下去,筵席还未结束,他便抽身离席。然他没打算一个人走,只行至徐云承身后,阴恻恻道:

“阿承,你送我一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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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男儿,撞上了情窦初开与少年意气。

那燕绥淮原是瞪着徐云承的,忽而难耐地将头往左边一撇,手掌也随之附上了左耳。那徐云承见其冷汗直流,心急如焚道:

“怎、怎么了?可是耳鸣又犯……”

燕绥淮痛苦地闷哼一声,像是幼兽喉里涌出的细碎哀嚎。燕绥淮将头垂下来往徐云承肩上蹭,徐云承也正好借着月光看定了翳风穴的位置,伸手要去替他揉。

然一阵秋风过耳,那垂头的和伸手的,皆遽然僵住了。

徐云承收回手来,连连退后几步,那燕绥淮强忍着脑中轰鸣,只顺势将徐云承摁在了墙上。他俯视着徐云承,眼里尽是泪。

徐云承先是一怔,继而赶忙把睫给敛了。从前燕绥淮一哭,他便拿那人没辙,还要软声细语地哄上几声,可如今他明白自个儿绝不能给燕绥淮留半分念想。

——那是折磨燕绥淮,亦是为难他自己。

燕绥淮眼里蓄着的泪快要破堤,嗓音却仍旧平稳低沉。他伸手捏住徐云承尖削的下颌,逼着他看向自个儿。

“徐云承,我与你相识十八载,在你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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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问得出来啊?!我把你当挚友,你却把我当什么?”徐云承不瞧其泪眼,只狠下心道,“尽怀着些龌龊不正的心思!”

“难道男子恋慕男子便是龌龊么?难不成徐萧叔在你眼里也是这般不堪么?”

那对琉璃瞳子涌上了红,徐云承垂着眸子没有言语。

他理当否认,但他不能。他别无选择,唯可翻箱倒柜地将心中最坏的词统统倒出来,咬牙道:

“不然呢?!叔父若非染了那病,恐怕早已成了朝中新秀,而非地府冤魂!——燕绥淮,我告诉你,像你这种生了断袖之癖的,在我眼里,连骨都是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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