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拂女毫不客气地挥退他的提议:“不必麻烦了。既然萧锐擅自逃逸,我便不会再与你啰嗦。在长安城里,找个人何难之有?你要保萧锐安稳无恙的话,就别抱侥幸心理,否则,你那宋国公的地位,或许就该由你次子继承了。”
看着这对夫妇即将爆发争执,魏征策马疾驰而至:“误会,全部都是误会,大家暂时冷静一下,萧锐在哪儿?”
张出尘眼睛微微闪烁:“哦?魏征魏一脸色差?算了吧!我孙女只是出于为令嫒魏嫣然,才陷入了今日之困境。你的女儿同样遭受萧锐轻浮之举,难道你不曾打算为你女儿声援,反而来调和?若保护不了女儿,当初何必将她诞育于世?”
这话说得……卫国夫人,这样说就有些过了。
面对咄咄逼人的指责,魏征顿时说不出话来,萧瑀急忙解释:“魏大人,您也是来找犬子的吗?孩子还未回家,真不在这里,抱歉,等他回来,我会让他登门向夫人道歉。”
红拂女冷笑道:“等你们寻找到你儿子吗?不必了,要找的人我自已会去。”
说完,她拂袖离去,留下一片静默。
萧瑀目光瞥向魏征,似是在暗示:“看吧,我儿子真的没在家,你不会进去等待他归来吗?”
汗水从魏征额头滑落,他拽住萧瑀,附在他耳边焦急地问道:“告诉我萧锐在哪里!我女儿突发状况昏厥,命悬一线,急需萧锐马上送她回家求救。”
啊?……求救?
萧瑀用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打量着魏征,良久后,他竟然道:“魏大人,夫人行事磊落,您则不然,手段过于狡猾。为逼出我儿子,竟使用这样恶劣的计谋,初一就这样,岂不怕祸及自身?”
什么、什么样的计谋?!
魏征顿时恍然大悟:我才没有心情跟你开玩笑呢,你以为我是在乱喊一通吗?有人会用自已女儿的生命作为威胁开玩笑?
可是无论魏征怎么说明情况,萧瑀仍是顽固不相信,坚持只有一句话:萧锐不在家,不知所踪。
“嘿,你刚才唤我为何物,再重复一遍?”萧瑀怒不可遏,本来就认定魏征诡计多端的他如今可能又加罪于他头上。
“萧木呆,再来一次又如何?要是我的女儿有个万一……”
双方一发而不可收,萧夫人和萧钺焦急地调解着,新年第一天,他们俩在朝廷都颇有威望的人物,这般口舌之争发生在门口,实在是有些失仪?
不合适?太不合适了。
但毕竟这是节日氛围不恰当。争执微不足道,平日里他们在太极殿议政争论时常激烈异常。
"
这时,一名萧府小厮飞奔而来,大声喊道:“不得了了,老爷,大少爷在秦将军府里被卫国夫人给找到了。”
“怎么回事?她是怎么察觉到大郎藏在秦将军府的?”萧瑀惊愕地叫道。
魏征一阵放声大笑:“好戏上演啦,露尾巴了吧?你居然还不肯承认?原来是把萧锐藏在那里,呵呵,萧木呆,咱的事没完,稍后再来找你清算!”
“纠缠就纠缠,你想跑,休想动我儿子!”萧瑀让人牵来坐骑,向魏征追赶而去,暗自心想,就算整治不过卫国夫人这样的妇人,我也决不容你魏黑撒野。
秦国府邸内,一袭艳红华服的卫国夫人张出尘甫至就巧遇院子中与秦怀道忙于堆雪人的萧锐。她饶有兴致地看着身披武士服饰的萧锐,评断道:“这就是萧锐吗?仪表堂堂。难怪能胜过高足孙女,实是修为非凡。”
严寒的冬日,一位体形清瘦的年轻人身裹单薄劲装却面色如常、呼吸匀稳,无疑是高手风范。能够在这样的年纪抵御酷暑严寒,实在令人钦佩。
咦?
萧锐略微感到惊奇,眼前的夫人穿着华丽的红裙,风韵犹存。她的洞察力何等惊人,竟然仅一眼便看出自已的武艺。要知道连当今一流猛将秦叔宝也不一定能如此轻易识破。
秦怀道小声提醒道:“萧大哥,这位便是卫国夫人,您未来岳祖母李胜男的亲人。”
“小小捣蛋鬼,在那儿嘀咕什么呢?”红拂女呵斥道。
一声”小捣蛋”,让秦怀道十分尴尬,那并非侮辱的话语,而是红拂女为秦怀道私定的特殊称谓。秦怀道刚出生时,由秦叔宝赐名”秦怀道”,或许是因为说漏了嘴或者张出尘误会了:叫秦恶棍?呃……多怪诞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