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脖子痒。
慢慢就不止脖子了,耳根,后背,手臂,都开始发痒。
虞了难受得要命,想睡睡不着,想醒睁不开眼睛,明明意识还有,眼皮却重得跟压了两块大石头似的睁不开。
身上也沉,想抬手挠痒都抬不起来。
怎么回事啊,烦死了。
他稀里糊涂地想,我该不会是碰上鬼压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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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邀把所有清单都列完了,算完账把东西下单,又在接到助理电话后短暂开了个视频会议。
结束之后时间已经很晚了,他起身来到后院,抬头往二楼房间望了一眼,灯熄着,人应该已经睡了。
大巴从萱城城内到这里至少得六个小时,陆邀不知道虞了有没有在车上吃东西,但凭他猜测,那一路上颠簸不好受,就算有吃应该也吃不了多少。
然后就是从下午到现在,粒米未进。
雨势又变大了,陆邀拿着伞转身穿过院子,去了对面的厨房。
说是厨房,其实就是一处盖了砖瓦房顶的空地,三面靠墙,面向院子那面完全是空的,只有几根黄梨木圆柱支撑。
地基比院子又抬高了几阶,水溅不上去,水泥地面仍旧干燥。
做饭的灶台在右侧靠墙,旁边放着冰箱冰柜和其他电器,左边空的一大块则是零星摆着三四套和厅堂屏风后的同款桌椅供人吃饭。
陆邀削了只梨混着冰糖放进砂锅里煮着,走到灶台后,看了一下甑子里还有米饭,就从冰箱里拿了些食材切好,混着炒了份炒饭,香味渗进凉飕飕的空气里,一闻便叫人食指大动。
盛了饭装进盘子,从筷笼里拿了个木质调羹放在最上,绕出灶台把一盘新鲜出锅的炒饭放上桌子后,才穿过院子上楼叫人。
灯笼昏黄的光线映照着院子,陆邀借着光线穿过走廊,停在虞了房间门口。
房门没有上锁,他敲了几下,又喊了两声,里面始终安安静静,没有人应他。
觉出不对劲,他皱了皱眉心,推开门进去。
摸着墙上的开关开了灯,走到床边,床上的人睡得很沉,又很不安稳的模样,呼吸有些急促,露在被子外面的半张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陆邀屈腿在床边半跪下,帮他拉下被子,露出整张脸:“虞了?”
他叫一声,虞了的睫毛就飞快颤了颤,似乎很努力想睁开,又无力睁开。
陆邀用手背在他额头探了一下,才发现烫得吓人。
心头一沉,立刻掏出手机给文远打电话,夜猫子这个点正精神着,甚至带着一丝白天没有的亢奋:“陆哥,古德鹦鹉咛!”
陆邀简明扼要:“过来帮我个忙。”
挂了电话,陆邀将虞了横抱起来。
虞了手抬不起来,食指勾住他胸口的衣料就松不开了,脑袋恹恹靠在他胸前,鼻子堵住了,只能半张着嘴巴呼吸,宽大的衣领歪在一边,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暗红的痕迹。
陆邀当然知道他皮肤细,娇气,只是没想到一天一夜过去,竟还没有消退的迹象。
惨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