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阳,你怎么来了?”
“不是今天搬家?来帮你拿行李。”
苏渺连忙起身,介绍道:“这是路兴北,我以前学校的同学,这是秦斯阳,我现在学校的…同学。”
路兴北打量着秦斯阳端方清隽的五官,又察觉他望苏渺的眼神不太对劲,随口来了句:“你也是妙妙的备胎啊?”
“……”
桌下,苏渺一脚给他踩了过去,简直想把油碟浇他脸上。
秦斯阳忍耐着,保持礼貌疏远的态度:“我是她现在的哥哥。”
“哥哥?怎么又来个哥哥?”路兴北有点无语了,望向苏渺,“我让你认我当哥哥,你不愿意,这个备胎你就愿意…怎么这么双标呢?”
“路兴北,你再乱说!”她气得脸都红了。
秦斯阳云淡风轻地解释道:“小姝是我亲妹妹,也是她亲妹妹,所以是的,我是她哥哥。”
路兴北长长地“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的关系,晓得了,那你没资格当备胎了,还不如我。”
“……”
苏渺真想原地挖个洞钻了。
秦斯阳反而不太在乎,很自来熟地给自己打了油碟,大大方方地加入了他们的火锅局。
路兴北又去拿了些串串过来煮着,招呼道:“还想吃什么自己点啊,大哥。”
秦斯阳给苏渺碗里夹了菜,对路兴北道:“我没资格当备胎,但你也永远上不了位,知道为什么?”
“我晓得,你要说我配不上她嘛。”
“不是,因为你不了解她。”
“哈?”路兴北笑了,“我认识她几年了,你这小白脸认识她多久了?”
“认识她这么久,你不知道她是重度社恐症患者?”
路兴北茫然地挠了挠头:“这…”
秦斯阳笑了:“我坐在这里五分钟不到,你几句话就让她尴尬得脚指头都要抠出一条嘉陵江了,你要是能追到她,我秦斯阳三个字倒着念。”
“……”
路兴北望向苏渺,她单手扶着额头,俨然已经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了。
备胎火锅局的后半程,路兴北似乎陷入了某种深沉的思索中,吃得心不在焉的,最后他去结账,却被告知秦斯阳已经结过了。
他走出餐厅,对提着行李的秦斯阳道:“你动作怎么这么快,今天你明明是我请妙妙吃饭,喧宾夺主嗦。”
秦斯阳:“不用谢。”
路兴北被他气的眼冒金星。
这家伙简直跟他的克星似的,让他气闷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算了,妙妙,我走了,下次我再请你吃饭,单独请,哼。”
“你不回京城了啊?”苏渺问他。
“不去了,反正外卖哪里都能送。”路兴北溜达着下了阶梯,回头道,“你妈妈又走了,你去他家住,哥实在放心不下,这一年我陪着你高考,你要是有啥事,遇到啥难处,就给我发微信,你有我的微信撒。”
苏渺没有回应,望着少年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挺难缠。”秦斯阳提着她的行李,和她一起走下阶梯,“仔细些,别又被抓早恋证据。”
“我拒绝过很多次了。”苏渺比任何人更希望路兴北能不要再来纠缠,放她自由,“他真的很犟脾气,我口水都说干了,他就是不听,非要给我当什么备胎。”
秦斯阳笑了起来,望着身边女孩的侧脸,在微醺的路灯下笼着温柔的光:“因为你真的很乖,让人放不下。”
这样的话,好像迟鹰也说过,但他就能轻飘飘地放下。
苏渺心里又是一阵酸疼的感伤,踢开脚边一颗小石子:“他比迟鹰更喜欢我。”
秦斯阳提着行李的手紧了紧,想到了那个义无反顾说要去江里陪她的少年。
“我不这样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