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树森眯着眼睛,宠溺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这枚掌上明珠。
他有三个儿子,只有这一个姑娘——鹿饮溪。
他曾是光绪年间公派到美国留洋的留学生,头脑活泛的他做起了跨洋贸易的营生。
历经二十年的商海浮沉,拥有了一支规模庞大的跨洋商队。
“秦铭这个学生,怎么以前没有听孙伯伯提起过呢?”鹿饮溪歪着脑袋询问道。
作为商界人杰,又是留洋生,鹿树森同孙先生之间也颇有几分交情,时常会有书信往来。
鹿树森摇头。“谁知这学生是真是假。”
他一直都在关注着国内战局,并非出于爱国,他早对大清的腐败无能深恶痛绝!
他也不支持革命,他是个纯粹的中间派,局势没有明朗之前,他不会轻易站队。
商人逐利,他更看重的是能否在这大争之世中狠狠地挣上一笔。
“爹地,你那么关注他,该不会是想等战后跟他做生意吧?”鹿饮溪一语道破父亲心中所想。
鹿树森微笑着,没有否认。“你说,爹如果跟他做生意的话,做什么生意好呢?”
鹿饮溪锁着眉头,沉思了片刻,回答道:“军火!粮油!”
“为何?”
“他是个统兵割据的军阀,将来一定会扩充实力,招兵买马,争霸天下,必然需要军火武装部队,也需要粮食来供养士兵,所以,跟他做军火生意,肯定错不了!”
“哈哈哈!还得是我闺女啊!真聪明!”
鹿树森更爱自己的宝贝闺女了。
“爹地,到时候,我能不能代表咱们鹿灵商行去跟他谈判呢?”鹿饮溪盯着一份刊登着秦铭飒爽骑马装的报纸,眼睛里都是好奇。“我想亲眼见一见这个比我没大几岁,就能统领一方的军阀司令!”
鹿树森端起了咖啡,吹了口气。“先等他有命在北洋围攻中活下来再说吧。”
……
这一夜,徐州又飘起了雪。
感觉温度仿佛骤降了至少十度,天寒地冻,漫天飘雪。
眺望远方,一望无际的白皑皑一片。
徐州城内的商户已经有许久不曾开张了,老百姓提心吊胆的躲在家里逃避战火,时刻担心着不长眼的炮弹砸穿自家屋顶。
好在,秦铭将战场摆在了徐州城外,少有流弹落在城中。
伴随着嘎吱一声牙酸响后,徐州北大门缓缓打开,许大有押韵着三十门火炮和重机枪出了城,点着火把,朝着北洋大营方向而去。
“不是吧?咱们真的要把三十门炮还有重机枪送给北洋?万一他们用这些武器回头打咱们怎么办?”有正在挖坑干活的士兵担忧道。
“不该你管的事儿,别瞎想,长官怎么说,咱们怎么做就是了,别寻思没用的了,继续挖坑吧!”
“可咱们挖坑干嘛呀?”
“不该问的别问!挖就行了!长官说,自有用途!说是能一举全歼北洋主力,运气好的话,兴许还能生擒段祺瑞呢!”
“真的假的!”